“黄世兴?”
“你就不怕本侯爷抓你吗!”
方静之抿了一口茶水,瘫坐在椅子上,轻蔑的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身的粗麻布衣,面对咄咄逼人的方静之,从容不迫的摇了摇头。
作为苏州银行背后参与之人,黄世兴做这个白莲教余孽自然也早早的被锦衣卫关注到了,也包括那间铁匠铺,以及那个打铁的汉子。
可惜的是,当老朱动手之时,所有的士绅都一网打尽,偏偏这个黄世兴与铁匠,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甚至于密切监视的锦衣卫,都没有察觉到。
左右是个小虾米罢了,老朱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毛镶哭了。
有些事情,老朱这个皇帝可以不说,但是他这个狗腿子不能不懂。
白莲教啊,那可是造反派。
这种反贼你都看不住,咱要你毛镶有何用。
毛镶一发火,
涉事的锦衣卫,直接被扒了官服送进了昭狱,能不能出来还两说。
至于其他人,则是满苏州的找黄世兴俩人。
可就是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的人,竟然来找到了自己。
还是自己边上站着锦衣卫的情况下找自己,这不是赤裸裸的作死吗!
黄世兴坐在椅子上,淡然的拿起了桌上的大明天下,就这一旁的火折子给自己点了一根,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答非所问的说到:“不愧是大明天下啊,确实比飞鹰好抽。”
方静之不禁笑了,是个狠角色啊!
竟然没被哼哈二将吓到,还能淡定的点烟。
他挥了挥手,示意刘洪福与蓝勇退下。
这人既然来找了自己,显然是有话想对自己说。
至于刺杀自己。
不出意外的话,窗户外面已经挂满了手持劲弩的钟山千户所士卒。
但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黄世兴就会被射成筛子。
对于自己的小命,方静之向来是很看重的。
“行了,人都已经出去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方静之敲了敲桌子说道:“说完了自己去找锦衣卫,既然不躲了,那就做好死的准备!”
黄世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等到一根烟抽完,这才缓缓开口:“想来这苏州城,是侯爷的主意吧,侯爷先是建了书院,如今又搞出来一座新苏州,难道就不怕吗!”
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啊,方静之眼睛眯了眯,凝视对方:“怕什么!”
“不怕死吗?”
“怕死,谁敢杀我!”
“侯爷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与圣教相比,在在下看来,那些人才更像是逆贼!”黄世兴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道:“自始至终,圣教反的是朝廷,而那些人反的却是百姓,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侯爷如今在做的事情,不就是那些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吗!”
方静之笑了笑。
眼前的家伙,用读书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离经叛道,该抄家灭族之人啊!
不过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侯爷,停手吧!”
见方静之不为所动,黄世兴却显得有些着急了。
“这个天下,不是朱家的,也不是你的,终究是那些人的天下。”
“帝王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掌控舆论,掌控规则的,不一直都是他们吗!”
“从大汉开始到如今的大明,有过改变吗!”
“所谓盛唐,黄天王一口气杀了多少人,可是杀干净了吗!”
黄世兴说到这里,明显有些气愤,双目赤红,怒气冲冲。
“到了前宋,这些人换了个名头又站了起来。”
“可是千百年了,他们又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曲意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