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了,我说的标儿!”
老朱笑容一僵,扭头看着依旧醉心奏折,恍若超脱的儿子。
哼!
咱吃醋了。
“妹子啊,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再回头看马皇后的时候,老朱又换上了笑脸。
“知晓你们还在批阅奏折,便熬了两碗小米粥,送来给你们暖暖身子!”马皇后笑道,随即挥挥手,吩咐身后的玉儿将食盒送上来。
身后的玉儿笑着说道:“上位,这可是娘娘亲手做的呢,知晓您喜欢浓稠一些的,娘娘可是特意多熬了半个时辰。”
“哦!”老朱大喜:“那咱可待好好尝尝,快,玉儿,给咱端过来。”
说罢,又冲着太子朱标说道:“标儿啊,别忙了,喝完了粥,带着奏折回东宫继续批阅去吧!”
谁知晓,老朱话刚说完。
就见朱标猛地一把就将手里的奏折丢到了地上,嘴里喝骂道:“混账,一群混账,百姓咒骂,御史接连弹劾,兵马司都是吃干饭的不成,一群混账。”
这突如其来的表现给老朱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里的茶盏甩飞出去。
“我滴儿,咋了,咋了,莫生气,可莫要生气啊,气坏了身子,那可是要用药的啊!”
“用药,那可是要花钱的呀!”
“虽然咱也不是舍得那几个钱,但是能省则省不是!”
“……”
马皇后嗔怒的瞪了老朱一眼。
老朱很有眼色的闭了嘴。
太子朱标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看到马皇后正看着自己,赶忙起身施礼:“母后,儿臣失态了。”
马皇后皱眉,疑惑的看着朱标。
太子朱标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轻而易举不会如此暴怒,奏折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他如此愤怒?
“标儿,可是朝中发生了何事?”
朱标冷哼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母后,父皇,还是因为兵马司的事情。”
“兵马司?”马皇后喃喃。
兵马司乃是南京城专门负责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囚犯管理、火禁等事,分东、西、南、北、中,这就是所谓的“五城”,各城设指挥使一人、副指挥使四人,并配置兵马,类似与后视的综合执法局以及市公安局,洪武二十三年,老朱正式为其取名,五城兵马司。(后面为了方便,提前帮老朱喊了。)
五城兵马司,马皇后自然是知道的,可让她不理解的是,这个类似于南京城“大管家”的部门又怎么招惹到了儿子。
朱标语气低沉:“母后,南京街头,多发生泼皮殴斗,百姓失窃等事,这些事情原本都是五军都督府负责,可如今五城兵马司却办事不利,因此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御史言官多次弹劾,儿臣差人与他们谈了几次,每次都以人手不足,希望朝廷能够多拨些钱粮为由搪塞儿臣,儿臣难道不知道兵马司人手不足,可人手不足,就不办事了,那朝廷还养着这群人干什么,一群混账东西,儿臣现在就恨不能把常升这个混账招过来踹他两脚。”
老朱闻听此言,默默的转过了头,不去看老婆儿子……
朱标这话,表面是在说五城兵马司的不是,实际上是在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谁不知道他这个皇帝,对官员甚是吝啬,能给十文的俸禄,他肯定给找理由办成八文。
而五城兵马司当初商定钱粮俸禄,也是他这个当皇帝的直接拍板决定的。
当时或许钱粮足够,可随着如今南京城的人口越来越多,五城兵马司的人手也是越发的不足,屡次三番申请部门经费,无一例外,都被老朱拒绝,然后就把事丢给了朱标。
至于常升五城兵马司的官职,也是前些日子朱标刚刚任命的。
此老朱打定了主意,这个黑锅,就只能委屈常升了。
“标儿说的极是啊,咱也听说了,常茂这个混账,每日操人练兵,这五城兵马司……”
老朱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发现自己儿子的眼神有点怪,默默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朱标此时也是属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朱有意下半年出兵讨伐安南,想要他现在把钱粮拿出来,那更是难如登天。
至于常升,更是穷鬼一个,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父皇是打算装死了,肯定是弄不出钱来了。
五城兵马司的事情,还要想办法啊!
马皇后只是看一眼老朱的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无奈苦笑一声:“玉儿,一会从内帑给太子拿三万两银子应应急,至于五城兵马司的钱粮一事,等征讨安南战事以后,再做商议。”
马皇后一句话,几乎就为此事盖棺定论。
老朱却不乐意了。
“哎,妹子,咋能这样,咋能这样嘛,内帑的银子,可都是咱自己家的啊,这五城兵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