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申时,晴阳衰盛,路旁的野草被三匹先后飞奔的逍俊马儿经过时留下的劲风频频带动,一阵狂摇,须臾再静。
那几匹马上分别载着一位束发之年的青葱少年,姿态潇洒,好不快哉。
“喔!!!!!”
“……魏无羡!你发什么疯呢!?”
在右侧的紫衣少年俯身靠马,冲着跑到前头为首的黑衣少年喊骂道。
“哈哈!”
那黑衣少年毫不在意,坐在那骊马(骊:黑色的马)背上直着身子,迎着风儿,好不潇洒快活,身后束起的乌发连同马尾被风吹起直在身后扑凌,风将他的话传到身后。
“师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要潇洒一番!”
“别叫我师妹!”紫衣少年骤然缩紧了抓着缰绳的手,愤然喊道:“在家里还没疯够吗!?”
“没疯够没疯够!怎么疯也没法够!!!”那少年像是在对他开玩笑,很是洒脱的回道。
紫衣少年只能气的咬牙,双腿夹住身下紫驹的腹。
身坐左侧骓马(骓:黑色白蹄的马)上的另一名同样身着黑衣的少年郎沉默着看着他俩对嘴,一副已习以为常的态度,担忧忍不住吐了口气,轻叹了声“唉”,无奈之意不言而出。
三位少年郎都长得是英容俊貌,各有千秋,同样各有千秋的还有他们背上还各负着一把宝剑。
紫衣少年生有一对细眉杏目,相貌虽还稚嫩,但还带有一种锐利的俊美,隐隐一股攻击之意。
那为首的黑衣少年身形纤长,神采飞扬、明俊逼人,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一股潇洒不羁之意。
而那左侧的少年生的与那为首的少年足有七分相像,剩下的三分皆化为了眉宇间的冷漠之意。
这一行三人便是江澄、魏婴与魏因了,如今他们已被赐了字分别为——江澄,字晚吟、魏婴,字无羡、魏因,字无忧。
而这时离他们得字的那天还不远……准确的来说今天是在他们得字后的第三天……
魏因、不魏无忧看着前面撒欢撒的正欢快的哥哥,眉中的冷漠皆是化为了无奈。
让我们回到一天以前……
清晨时的白雾笼罩一片,眼前的景象没过几步路就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这时还是寅时未半,整个莲花坞中除去一早就在忙的下仆,鲜少有人是醒着,更何况昨日疯玩了一整日的江澄魏无羡等人了。
在莲花坞的马房外伫立着一高一矮俩个人。
“阿忧,你真的不叫阿羡他们?”高的那位先开了口,这正是江家家主江枫眠,而在他对面的那个少年正是魏无忧,
“嗯。”正在马背上捣腾的魏无忧闻声回道:“江叔叔,叫他们,他们还不一定起得来呢。”语气轻快,带有笑意,还有一股蜜汁自信,就像他是在说‘他们一定起不来’。
哎~,确实,昨日江澄与魏婴因为得了字,兴奋了一整天,拉着他们那几个师弟在这莲花坞中当了一整天的‘疯狗’,而莲花坞中的众人看他们终于到了那个令他们期待已久的日子(赐字的那天)也就随了他们去了。
为什么很兴奋呢?因为得了字他们就可以找理由出莲花坞了,出了莲花坞,那就就机会去找金子轩那斯的麻烦了!
还因此,魏无羡等人都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抓紧了时间去疯玩,以往因为怕大人们教训而不敢玩用来压箱底的花样都拿了出来,真是让众人大开了眼界,这可就让众人事后很是后悔,心想下次绝对不能再给他们这种机会了!
而江枫眠家主便是其中之最!
本来江澄魏婴就老是带着人出去‘闹事’,而几乎每过几次都要惹出一番风波来。
他也不是担心会闹出什么大事来,魏婴和江澄都是有分寸的,何况还有魏因给看着,但是每是这样闹腾一次虞紫鸢就要把他们拉出来装模装样的教训一番。
本来他就心疼虞紫鸢那故意装出的被气炸了的样儿,但为了保持外界的流言(江枫眠和虞紫鸢是对怨侶)还得反着装出一副‘没关系,让他们闹’的样儿。
(对,就是为了迷惑下!)
再加上他俩为了使流言有准确性是真的在分居!这就让他明明有个娇颜如玉、貌美如花,感情还很好(自觉)的老婆但是就是不能每日抱着温香暖玉入眠!
咳咳,扯远了。因为那群小子,虞紫鸢经常把他们拉到跟前一顿或真或假的教训,而为了保持流言他已经有一个月没能碰三娘了!儿子是好啊,但儿子能跟媳妇儿比吗!
所以,他现在非常的想找个机会把那心心念念得也想出去的两小子给扔出莲花坞!然后找个机会和自家三娘子好好亲近一把。
而现在就有一个绝好机会,他肯定得抓住!
但是就算他想,事情也是没那容易解决的。
先不说魏无忧本就不想让哥哥他们跟着,而且那两个昨日玩嗨了,几乎是现在才睡下来快一个时辰,能起来才怪!
江枫眠在心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