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出发啦!”温婉的女声从林边传出,惊起了林子中的几只飞鸟。
“诶!来了——”稚嫩的童声从林中传出,紧接着一片片树叶的沙沙作响。
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渐渐靠近,两个小小的身影先后从绿叶中窜出。
“哥哥,等等我!”
“快点啦!”
他们飞快奔向林前的一片空地,早有一黑一白一花驴在等待他们了。
“呼,呼,呼—”
两个小童一前一后停在两人前,呼呼直喘气。身穿白衣的女子上前,为他们捻去身上沾着的枝叶,整理衣角。拿出帕子为身前的弟弟擦拭小脸上的汗水。
“娘亲!娘亲!我也要!我也要!”哥哥不甘落后道。
“好,好。”女子无奈但又温柔的回道,放下手中托着的已经干净的小脸,转向另一个急切地要把自己的脸“递”上去娃。哥哥一脸享受的感受着母亲为自己去尘。
日上山头无几,天正清,阳正媚。惊奇的发现俩个同穿黑衣的兄弟长得似从一个模又发现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细看又有所不同。但两童都长的金雕玉琢般,十分惹人喜爱。
弟弟皱起俩条弯眉,不满的嘟起粉嫩的小嘴,小脸上写着“我不高兴”,生怕别人没看到。
“哥哥真坏,我找爹爹去。”他闷声道。
说道,便跑向了在他们身后一直默默看着的冷俊黑衣男子,伸出双手,要抱抱。
男子无他言,以行代言。将缰绳在一只手上缠了几圈,伸出手抱起孩子,轻轻向上托了托。
弟弟一脸满足的眯着眼,蹭了蹭自家爹爹白皙的脸,转头看向自家哥哥,轻蔑的瞄了眼。
见这,一直悄悄地看着的哥哥耐不住了。小脸已经被擦的白白净净的了,抓住母亲还在他脸上抚摸着的手示意。白衣女子放开了他,看着他跑去。只见他一把抱住男子的大长腿,矮小的身子还未及到男子精瘦的腰身。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眼巴巴的望着他,身后的马尾左右摆动着。此时,他就像一只正在努力卖萌撒娇的的小猫咪。
“爹爹,我也要抱抱。”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有撒娇的味道,让人听了都没法狠下心来拒接他的请求。还有意的对上弟弟的视线,顿时视线相交处火星四射。弟弟默不吭声的在搂紧了钩在爹爹脖上的双手,望向自家哥哥的眼神又带上来几分敌意。
男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手抱着一个娃,一手牵着缰绳,没法再抱起另一个孩子。
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的白衣女子己经忍不住以手掩面,轻声笑了出来,很是愉悦的看着这爷仨。
“藏色。”男子清冷的声音中带有几分无奈。
“呵,好啦,别为难爹爹了,我们出发吧。”
……
一条静谧小路上印着俩个长短不一的身影。
“长泽,真好”坐在花驴上的藏色怀中抱着弟弟道。
“嗯。”走在前拉着缰绳的魏长泽背着哥哥轻声回道,清冷的嗓音带有日常少见的温和。
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各自靠在爹娘身上睡得昏昏沉沉。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嗯。”
“噗 。”藏色似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来。
“嗯?”魏长泽疑惑。
“真是的,明明我这个娘更温柔,可为什么阿婴和阿因都爱抢你,我这个娘做的好失败啊。”藏色叹道。
“……不失败。”魏长泽沉默了会儿才道,然后又回到了沉默中。
从藏色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个能完全遮住她和孩子们的身影,还有那露在长发外有点粉嫩的耳尖。
她又是一笑,这次没发声,看着这道身影带着他们走向余晖之中。
……
天边的太阳正艳,檐上挂着的红灯笼也争到了几分。一夜飞雪过后,街边檐上都是一片白,人们已经在互相登门拜访了。这新的一年好是喜庆,大街小巷都是一片欢喜景象。
街角的破庙中,本就破的屋顶早在半夜就受不住雪的重量,塌了下来。现在庙里白天能看太阳,晚上能看月亮,就是不太保暖。庙里本就小的空间快被坍塌的屋顶填满了,站在一边的神像上也是积上了大片的雪,但它还是半眯着眼,慈祥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神像后有一个窄小的空间,那本算是这座中最温暖的的地方了,现在也是在被刺骨的寒风刮着。
两个不大的孩子相拥缩在这里,不远的旁边还有一小块烧完后留下的碳灰。
其中 一个孩子动了动,头上和肩上的积雪随着他的动作抖落了下来,另一个孩子被他惊醒了。
还是在深冬中,两个孩子瘦小的身躯上只有件破旧的,不合身的衣服,一起包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破布。
他们都灰头土脸,面黄肌瘦,仔细瞧看才能勉强看出精致的五官,凌乱着的头发胡乱用条绳扎起。
一夜的飞雪,刺骨的寒风吹得他们露在外头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