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愉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她只是这阵子睡眠太少了,因为那个家那两个人最近大半夜都在吵架,让人不得安生。↑↑шшш.lσveyùedū.cōm↑↑
她犹豫要说实话还是撒谎。
赵瑞年一直在看她的表情,见她有些迟疑,脑子一热,立马帮她抢答,“老师,她感冒了,早上还问我拿感冒药呢。”
赵瑞年觉得她这人是真傻,老师那话明显就是给她一台阶下,她只要点点头就行了,什么事都不会有,她也不会被罚去打扫或挨批,还非得想个半天答不出话来。
程愉愣了愣。
已经有人帮她撒谎了。
“那这次算了,好好顾着身体啊。”轻而易举的,张联放过了人。
讲台下其他人顿时开始交头接耳,大概意思就是学霸和普通学生的区别。
张联当然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她不以为然。
那人家程愉上课睡觉肯定也不是她故意的,像乔绘赵瑞年这两家伙睡觉的话,那没得说,一定就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干什么呢,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你们当买菜场呢在这里喊着,小心我今天让你们通宵去写我的语文作业。”用课本砸了两下桌子,张联面露凶光,恶声恶气,下一秒台下全部安静,低头看书,正襟危坐。
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程愉盯着眼前人的背影,挣扎了一会,主动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赵瑞年转过头来。
“谢谢。”她道谢。
她知道刚刚赵瑞年是在帮她,也知道是他暗暗踢桌子想让她醒来。
想到睁开眼时他那毫不遮掩关心的目光,她心里难得泛起了一丝波澜。
“不用,你多注意休息哈。”他笑了一声,说道。
接下来有一段时间,赵瑞年都没有收到那封莫名其妙的情书。
他觉得这个写信人大概率是有病,自以为是,想吊人胃口,他偏才不为这件事费心。
时间进入四月,多雨时节,班里一部人都患上了流感,赵瑞年自认身强体壮,无坚不摧,然而还是不幸中招了,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头昏脑涨。
“乔绘,去帮我打点热水,我喉咙痛死了。”他眼也没睁开,径直对着隔壁喊着。
然而乔绘一下课就跑外边去了,不见人影。
程愉的目光从窗外的雨幕里转过来,想了两秒,起身拿走他桌上的杯子。
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在打水,程愉有些担心轮到自己的时候,会没有热水,幸好,赵瑞年运气挺好的。
等她打完,她就听到后面一个人在懊恼说热水没了。
上课赵瑞年挣扎爬起时,看到在自己装满热水的杯子旁边还放着两包感冒冲剂,顿时对乔绘还挺感动的。
这狗东西,总算干一回人事了。
于是那天中午,他大方请乔绘吃了午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把我篮球搞没了?”乔绘皱着眉,一脸狐疑,“搞丢了是要赔的,吃饭可不能抵消,可贵了那球。”
“……”
“不对啊,你这两天半死不活的,应该也没力气打球吧?”他眼里的疑惑更明显了。
赵瑞年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吭声:“我那是看在你送了我两包感冒冲剂,看你终于做回人了才请你吃顿饭。”
乔绘先是冒出一个大问号,随即了悟过来,反而开始慢条斯理吃饭,“反正这顿肯定是你请啦,是吧。”
“都说是了,你就吃吧。”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他笑嘻嘻,等吃完结账回去的路上,乔绘才慢吞吞开口:“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你桌子上的感冒药不是我放的。”
“……那是谁?”
“程愉,我回班的时候看到她把你杯子放你桌上,又拿了两包冲剂给你。”乔绘说到这里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我早就说过她喜欢你啦,那些情书说不定就是她写的,你看你一生病,她还帮你打水又送药的,你看她理过别人吗,她只理你一个人,这还不是喜欢吗?”
本来打算吃饭的时候再跟赵瑞年讲,没想到还能蹭到一顿饭,乐死他了。
“你…没开玩笑?真是程愉干的?”
“天地明鉴,我会骗你吗!”
“……”
因为乔绘那番话,导致下午赵瑞年看程愉,怎么看都不对劲。
逮到一个机会,他回头跟程愉说:“程愉,谢谢你帮我打水和给我的感冒药。”
“嗯,不用谢。”上次他也帮了她一回,现在就算扯平了。
原本只是打算试探一下,见程愉竟然承认,赵瑞年整个人都惊了。
其实换做任何一个别人,他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这实在称不上什么大忙,可当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