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染!”洛辛怒意涌现,“若霁仙尊已经走了,他已经飞升了,你守着嵶柒山不会有任何意义,就算你担心外来之人打扰若霁仙尊的灵魂,可是现在嵶柒山要下沉了,永远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该离开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沉染摇首:“‘家’之一字于你而言算是什么?我的神智是因若霁仙尊每日抚琴所开,又因仙尊飞升后所点化而化为人形,仙尊是我的家人,嵶柒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会去。”
“洛辛。”沉染唤他一声,却突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情感,我很开心,谢谢你,不过……你该回你的家了!”
“我不回去!”洛辛双眼泛着红,吼道,“没有你的地方都称不上是家,沉染,本大爷心悦你,本大爷看上你了!”
沉染沉默须臾,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他语气依旧冷静:“洛辛,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何?”洛辛不解道,“我心悦于你,为何不能在一起?”
沉染颔首,他答非所问:“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嵶柒山就这么下沉。”
随即,沉染一把推开洛辛,双眸轻闭,双臂抬起,开始吸收天地灵气。
当伤和灵力回复些许后,沉染开始催动起来,数不尽的藤蔓自地下生长,将整座岛屿围起来,密不透风。
“沉染!”洛辛大声吼道,“快住手,你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了!”
“洛辛……”沉染唤了一声洛辛的名字,之后却猛然吐出一口血,“你回去吧……”
“我说过,你休想再赶我回去!”洛辛怒道。
沉染未言,因为他已经自顾不暇,嵶柒山开始下沉,他必须用尽全部精力来保证嵶柒山不会被海水侵蚀。
洛辛飞到沉染身旁,却不敢轻易碰他,只得道:“快住手!这样你会死的!”
沉染却只是摇头,很快,整个岛屿已经沉入海底,可沉染的动作依旧未停,他双手缓缓靠拢,欲将整个海底的整个岛屿和成为一个光团。
洛辛双眸瞪大:“沉染,你疯了?你这是在耗费你的生命力!”
沉染没说话,他不是不想回答洛辛,而是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本以为洛辛会就此离开,可谁想到洛辛正在往他身体注入妖力。
沉染不解地望着他。
“沉染,本大爷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洛辛语气凶狠,“罢了罢了,要死就一起死,反正本大爷也做好跟你归隐山林的准备,如今不过是换种方式。”
“沉染你记住,这辈子你欠我的,下辈子你以身相许须得还我!”
这是个大工程,二人耗费了生命力,才堪堪把嵶柒山缩成一个光团,加剧封印住。
二人湿着衣袍躺在不知某处的岛屿上,他们现在连捏个净身决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封印已经耗费了他们的妖力极生命力,二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大限将至。
沉染的声音无比虚弱:“你这是何必呢……”
“为了让你欠我的,下辈子你逃也逃不掉!”洛辛说完又温声道,“我不知何时喜欢上你这个毫无感情的木头的,但一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便再也逃不掉。”
洛辛垂眸,忍不住问:“沉染,你可曾有那么一瞬间对我动过心?”
沉染沉默了,他不知何为喜欢,更不知自己是否喜欢洛辛,他只能选择沉默。
“罢了。”见沉染没回答,洛辛苦笑一声,“你终究是个没有心的人!”
洛辛撑起身,来到沉染面前,对着沉染冰冷的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沉染这次没有推开他,任由着洛辛索取啃咬。
一吻结束,二人相拥,洛辛靠在沉染肩头,在他耳边说道:“不过下辈子……即便你没有心,我也要你为了我生出一颗心。”
沉染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在洛辛面前绽放笑颜,他回抱他,轻声应道:“好。”
下一刻,二人紧紧相拥的身体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二人应当是两情相悦的,毕竟洛辛是第一个让沉染笑起来之人,就连若霁仙尊都没有做到。
或许在五年前,洛辛让沉染笑起来的那一瞬间,洛辛就已经赢了。
于子悉与谢之非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现实,眼前还摆放着晨曦古琴。
“师尊……”谢之非望着于子悉,眼里心里只剩下他。
于子悉感慨道:“已经飞升成神的若霁仙尊或许人人皆知,但他们可能不知道,有那么两个几近成神人守护了嵶柒山,以及这两个人刻骨铭心的爱恋。”
可惜若霁仙尊托我做的事情怕是已经做不成了。于子悉在心里腹诽着。
反正来都来了,于子悉便想着把那把“不周”刀找出来送予谢之非,可他们翻遍了整座山都没有翻到有任何宝藏的影子。
“三尾狮还曾言,它与若霁仙尊一同在嵶柒山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