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瑶驻足船头,四处张望着欣赏江南夜景,婉转动听的吴语歌谣不绝于耳,暖风吹得游人醉,直叫人心酥。↖↖↖↖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温阙笑道:“好玩吗?”
“好玩呀。”李锦瑶拍手道:“景美,人也有趣。”
船又行了片刻,靠到岸边,阿鸿道:“到家了。”言语中不难听出一丝兴奋。他从小生长在罗网阁,虽然只是侍从,但年龄小显然比温阙更恋家。
温阙道:“阿鸿扶我起来。”
船上的小半个月来,李锦瑶日日为他施针清毒,如今他体内毒液全清,缓步行走已不成问题。
只是船上颠簸不平,不便于康复训练。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踏足于土地上,感受泥土的厚重感。
李锦瑶和阿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下了船,岸边已经有下人来迎。
一位老嬷嬷走在前头,惊喜地说道:“少爷您的腿真的好了。早些间听到您传来的消息,夫人还将信将疑。待会夫人见到您,可指不定多高兴呢。”
她目光一转看到面生的李锦瑶,紧接着说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少爷您信里提到的神医?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
嬷嬷一路念叨着,一直到李锦瑶迈进温府的大门。环顾四周,果然富丽堂皇,先前一直知道温阙家里是做生意的,家财万贯,富埒陶白。
不过李锦瑶细细思索,好像从没听温阙提过,他家到底是做啥生意的。
几人移步到正厅,一位妇人见到温阙,立马就站了起来。
她年近四十,但温婉柔弱,风姿绰约,典型的江南美人。李锦瑶想这大概就是温阙的母亲了。
果然,温母拉着温阙的手,一阵嘘寒问暖,眼神半刻也没从温阙脸上移开。
十月怀胎已是不易,后来二十多年她日夜担心温阙的双腿,为此遍访天下名医。这是温阙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她几乎整日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温父开导她:“阙儿是罗网阁的少阁主,往后他还要在江湖上行走,磨练是少不了的。”
温母娇弱地回道:“我不要他继承罗网阁,他只要平平安安过一生就好。”温父也只能任由着她的小性子,说:“好好好”。
温阙看李锦瑶局促不安地喝着茶,连忙咳嗽了两声,温母才从絮絮叨叨中回过神来。
一边吩咐下人给李锦瑶添茶,感激地说道:“当初我听说紫凤凰被当朝大皇子豪掷重金所得,还以为我儿命该如此。谁知道竟然能有神医出手相助,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神医。”
李锦瑶不知道温阙的家信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不过很显然信里没有提到独孤白,他们答应过药王不会将他还活着的事情泄露出去。
李锦瑶看温母这般盛情,想来温阙在信里必定是把所有功劳都归功于自己了,结果让自己得了个“神医”的名头。
“夫人客气了。”李锦瑶受之有愧,“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温母颇有些惊讶道:“读信时,只顾着感叹神医仁心仁术,妙手回春,还以为是位耄耋老人。竟没想到,姑娘年芳不过二十,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灵气动人。”
“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我看姑娘性情温雅,虚怀若谷,无半分恃才而骄。”
温母用江南女子软糯的语气娓娓道来,洋溢着满满的欣赏和喜爱之情。
李锦瑶被夸得天花乱坠,受宠若惊。救命,温阙到底在信中写了什么。
温母转头又嘱咐温阙:“此番神医姑娘有意来江南游玩,你一定要好生陪着人家,切不可失了地主之谊。”
知子莫若母,之前她为温阙明里暗里安排了不少邂逅,许多高门大户、名门正派的姑娘,温阙都相敬如宾,礼貌疏离。
如今从温阙看李锦瑶的眼神,温母立马就猜到她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并且这位神医姑娘生得秀气灵动,明眸皓齿,温母看着非常欢喜。
如今温阙的双腿得以恢复,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接下来操心的,自然就变成了温阙的婚事。
“夫人您太客气了,”李锦瑶忙道:“温兄刚回江南,还是让他好好陪陪您。还有您不要叫我神医姑娘,叫我李姑娘就好,叫我乔儿也行。”
她本想说“温公子”,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便随林湘和沈照,改口叫“温兄”。
温兄?温阙隐隐有些开心,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乔儿,乔妹。
“乔儿姑娘,这名字真好听。”温母笑盈盈地说道:“不用陪我,我呀明天要去栖霞寺祈福念经,你们年轻人不会喜欢。”
栖霞寺?李锦瑶猛地一惊。
旁边的嬷嬷跟着解释道:“明天是十五,按照惯例,栖霞寺的师傅会广开寺门,布经讲道,夫人每月都要去听习佛法。”
当日只有李锦瑶和谢怀瑾两人去见了独孤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