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绝对没想到,他忙活了一大早的轮椅就这样被谢怀瑾组装好了。
屋内,独孤白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地踱来踱去。
李锦瑶紧张地问:“怎么样,师傅,你不是说你要施针了吗?”
温阙心中亦忐忑不安,但他面色依然平静如水,不想给独孤白太大压力。
独孤白停到温阙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又摸了摸发白的胡子。半响才开口道:“唔,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复杂一些。”
温阙道:“不瞒前辈说,我家从小就给我请了无数的医师,都说此毒自娘胎来,与我相长相生,是以无解。”
独孤白道:“是,也不是。”
李锦瑶不解,便不作声,在一旁耐心地听着。她从前就对药理颇有兴趣,常常跑去医学院蹭课。
“此毒确实与你相长相生,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早已经渗入你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之中。但并非无药可解。只是——”
“请前辈明言。”
“此毒不解,你顶多是双腿残疾,不能行动,却无性格之忧;但若要强行解毒,只怕你小子没命活下来。”
“前辈有几成把握。”
“五成。”
温阙拱手,面色坦然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不是吧,”刚刚一声不吭的李锦瑶急忙说道,“你不要命了。双腿残疾怎么了,至少人活着。”
“乔儿姑娘,你不必替我担心。”温阙朝她浅浅一笑,“我相信药王老前辈。”
“师傅说了他也只有五成把握,要是失败了怎么办,我,我怎么跟阿鸿交代?”
温阙朝她微笑着摇摇头,李锦瑶知道他心意已定,便不再出声。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决定;而每个人也都要自己为选择买单。
独孤白一声不吭地听着两人的对话,麻利地打开药箱,拿出一根银针来。
“小子,你怕不怕死?”
温阙坚定地摇摇头。
“好,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独孤白将银针插入温阙的大脑,温阙顷刻便晕了过去,鼻口间已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