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催促声此起彼伏,李锦瑶深呼一口气,最后再为谢怀瑾整理一下妆容,紧张的手都有些颤抖。↖↖↖↖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反而是谢怀瑾淡淡的,非常镇静,丝毫不理会那些催促声。
他冷漠的双眸里倒映着红色的石榴裙,像一团跳跃的火焰。他反手轻轻握住李锦瑶,微微点头,他的掌心虽然冰冷,却叫李锦瑶觉得心里很温暖。
“你放心。”他贴近她耳朵,轻轻地说。
李锦瑶命人搬了一扇花草曲屏风到台上来,刚刚还在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很快又有人叫嚷,“李妈妈,红绡姑娘还不出场吗?”
“是啊,等一晚上了就等着红绡姑娘表演呢。”
红绡此刻正站在三楼的扶梯旁向下看,嘴角讥笑,旁观这一场闹剧。她不信李锦瑶手上还有比自己更有才艺的女妓。
“各位各位,”李锦瑶笑盈盈地站在台前,两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稍安毋赞,表演马上开始。”说完她转身打了个响指。
大家随着她的身子往后看,刚刚目光都集中在李锦瑶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曲屏风上倒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女子静坐于琴前,只隐隐约约看到一席黑发铺洒及地。
“终于等到红绡姑娘的表演了!”一位迷弟大声喝彩,陆续有人热烈鼓掌和叫好。
站在三楼的红绡翻了个白眼,这些人是眼瞎吗?还有李妈妈,以为这样装神弄鬼就能糊弄过去吗?
遮掩得了人可遮掩不了琴声,红绡幸灾乐祸地想,“待会看你们怎么出丑!”
“那是红绡姑娘吗?看着不像啊。”终于有人开始小声嘀咕。
“对啊,红绡姑娘没有这么高。”
“不会吧,李妈妈没必要搞一个假的啊。”
“会不会是红绡姑娘生病了?”
细小的质疑声开始汇聚。一间雅阁里,小侯爷沈照右手拿起酒壶倒酒,左手肘碰了碰林太傅家的小公子林湘,“红绡姑娘好像确实不长这样。”
林湘眯了眯眼,正准备说话,就听见一阵优美的琴声从曲屏幕后婉转流出。
随着琴声,听众彷佛看到乳白色的雾霭盈溢在山谷中,雾气裹着琴声,琴声漂白了雾气,犹如天籁飘散,把山谷遮掩的朦朦胧胧,正如曲屏风后面的女子一般神秘。
沈照手里的酒壶举在半空中不动了。
紧接着,在朦胧雾气中传来清脆的山泉声,叮咚叮咚,流淌在山谷深处,随着山泉的流动,白色的雾霭慢慢地散去,满山翠绿渐渐展现在人们眼前,让人心生无限欢喜。
半空中的酒壶不断往下倒酒,逐渐倒满了酒杯,进而溢出到桌子上。然而桌上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时间彷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扰乱了这一天籁之声。
女子手指忽得一转,把听众的视角从山谷的最深处拉回到山谷顶端,一时叫人心胸无限开阔起来,那些不畅快的气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的无影无终。
顶端上,一轮新日正缓缓升起,红光洒落在云霞里,一切都宛若新生,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直到女子停手,最后一个尾音散去,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琴声中。
李锦瑶也惊呆了,她不懂乐器,只感觉到自己被代入到多重境界之中,时而弥漫在白雾中,时而置身于小溪旁,时而被照耀在新日下,山水天地、花木鸟虫都被婉婉道来。
果然艺术是最美的语言。李锦瑶太震撼了,忍不住大声鼓起掌来。她这一鼓掌,众人才纷纷从琴声中回过神来。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和叫好声。夹杂着林湘悠悠的哀怨声:
“江照,你的酒撒到我衣服上了。”
“嘿嘿,”江照摸摸头,傻笑到,“太好听了,完全没注意,没注意。”
“可恶。”红绡用拳头恶狠狠地砸了一下栏杆。虽不情愿,她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琴技远远在自己之上,甚至.......
甚至还要在“聆音阁”的白茉莉之下!
“李乔儿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琴妓!!!”
听众们显然也认可她的看法。“太妙了,太妙了!”众人纷纷站起身来,不住的鼓掌。一些有钱有势的公子纷纷议论,“这比‘醉春风’的表演要好上千倍百倍!”“我府上的琴师没一个能相比的。”
“我看啊,就连白茉莉也要自愧不如啊。”有人大声地喊道,众人一愣,随即纷纷附和,“确实!确实!”
一些书生才子们嚷着自己诗情大发,回去定要写下几十首词赋好好记录,如此美妙琴声,天上人间可遇不可求。别说是白茉莉了,纵是西海最擅长弹琴的仙女,听了都要羞愧难当。
“今日听了如此仙乐,这辈子没有白活。”路人甲激动不已。
李锦瑶擦了擦汗,咳咳,这位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