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就像小孩儿的脾气一样让人捉摸不透。{?爱阅读m.}时而温暖舒适,时而又寒风四起。
“小白今天乖乖的,阿娘给小白去买新衣服。”大清早的,李锦瑶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朝暗房里说道。
“今日风大,阿娘穿厚实些。”
“你咋知道今天风大。”李锦瑶心想这暗房密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谢怀瑾是怎么知道天气的。
“楼下屋子的窗户在响。”
李锦瑶不相信他耳朵这么好。直到她刚一迈出门,凉风袭面,她赶忙转身回去,取了暖手抄套在手上。
“阿娘不听小白的话。”里面的人认真地说。
“听,以后一定听。”说完李锦瑶吐了吐舌头,赶紧溜之大吉。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她总觉得谢怀瑾很可怕。
一路快走,刚到布庄,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去去去,我不做瘫子的生意,晦气。”
“狗眼看人低,信不信我砍了你。”
李锦瑶迈步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陌生的男子。
一个男子坐在轮椅上,身穿一件青色软烟罗夹袍,一头鬓发如云发丝。但眼神黯淡,身形消瘦,止不住地咳嗽,看上去病怏怏的。
另外一个大汉身材魁梧,结实有力,怒目相向,站在轮椅身后。
“算了,阿鸿。”坐在轮椅上的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了。
“哎呀都怪我,明知阁…明知公子吹不得风寒,不仅忘了带斗篷,还没拿上钱袋子。”叫阿鸿的大汉懊恼道。
“无妨……咳咳…”
“你说你们来买衣服,连银子都没带,”这边上演主仆情深,那边布庄老板也不甘示弱,
“还要拆了我这店,怎么有你们这么不讲理的人?”
“都说了,银子明天送过来。”
原是这二人忘带银两,老板又以“瘫子”等词恶语相向,才有了这一番争执。
“真是晦气死了。”
李锦瑶以前是学校公益团队的队长,她忍不住发言道:“怎么晦气了,贝多芬谱写交响曲,史铁生著作地坛,哪一个不是大师?”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李锦瑶,她自觉失言。
为了缓解这怪异的气氛,李锦瑶飞快地从钱袋里掏出五十文,蹲下身来,递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道:“咱俩今日有缘,姐姐送你一件衣服好不好。”
那男人看上去约摸二十多岁,比李锦瑶要稍长一些。但她扮做老鸨模样,妆面自然也走的成熟性感风,自称一声姐姐并不违和。
男人眼眸平静深邃,他莞尔一笑,并未接过铜板,而是拱手作揖道:“谢谢姐姐一番美意,可惜温某人今日与这布庄无缘。”
布庄老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个老鸨和一个瘫子惺惺相惜,真是见了鬼了。”
“笑春风”虽有百来个姑娘,但生意太差,已经很久未添置衣物了。
如今人人都知道,京城里最红火的青楼非“聆音楼”莫属,尤其是花魁白茉莉,在一年一次的头牌之战中,已经蝉联两冠。
再看“笑春风”,已经连续三年连头牌之战的参赛资格都没有,门可罗雀,清清冷冷。这布庄老板不把李锦瑶放在眼里也情有可原。
李锦瑶丝毫没有理会他。她收起铜板,笑意盈盈地对轮椅上的男子道:
“那我要去别处买衣服,你随我一道?”
那男子道:“今日出门太久,已然有些疲惫,便不多叨扰姐姐了。”
阿鸿顺从地推着轮椅向外去,李锦瑶同他们一道出了门。
门口道别,又是一阵凉风袭来,李锦瑶见那男子抖得厉害,便不由分说地把暖手抄塞到他怀里,
“借你的,下次见面还我。”
那男子没再拒绝,暖手抄似乎很有用,他的脸上也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来,“不知姐姐可否告知姓名。”
“啊?”
“方便下次见面,归还姐姐东西。”
“我叫李乔儿。你呢?”
“在下温阙。”
温阙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锦瑶远去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抱住暖手抄,直到少女的身形消失在街道,他还不舍得收回视线。
“阁主这是怎么了,”阿鸿挠了挠头,“今日怎滴用了真名?”
“宝珍坊的拍卖在即,阿鸿咱们要尽快些了。”
“罗网阁”阁主温阙收回笑容,淡淡道。
“百两黄金一锦囊,千金难买紫凤凰。”传闻“紫凤凰”是生长在西域雪山上的一朵奇花,可解天下毒可医天下人。
“罗网阁”网罗天下情报,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紫凤凰”,这朵奇花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中。
如今,九王爷毒杀圣上闹得沸沸扬扬,皇宫无主,京城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