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事,问他。
“邻居家小孩儿。”邱行答说。
“你家那片还有人住啊?我以为就你还住那了。”林昶想想那破地方,说,“算城中村了吧?”
“吃你的得了,嘴那么欠。”林嫂从后面伸手抽了下林昶后脖颈,进屋去拿啤酒。
林昶缩了下脖子,在他妈走了之后小声跟邱行说:“她挺好看的。”
邱行已经不记得林以然长什么样了。
他这几年在高速公路上滚得浑浑噩噩人不人鬼不鬼,脑子里除了配货、路线和挣钱以外记不住什么事。
或者说其他事也根本不往他脑子里进。
晚上回到他那破旧的家时又是半夜,邱行往旁边院子看了眼,见大门敞开着,屋子里倒是没开灯,窗玻璃全都被砸碎了,碎玻璃散了满院子。
邱行像每次一样在院子里用凉水把浑身的土洗下去,换条短裤往床上一躺直接睡过去。
明天不用早起,是个难得的休息天。
而邱行被一声尖叫喊醒的时候天才刚亮不久,铁门砸在墙上震耳闷响随之响起,邱行睁开眼睛,被猝然叫醒让他头疼,眉心拧成一道凶巴巴的结。
林以然其实已经悄悄来看过几次了。院子里一直是空的,也不见有人进出,像是自她那天跑了以后,这伙人在院子里狠狠作了一通,之后就都走了。
她迟早得回来一次,她的东西都在里面,衣服、身份证、银行卡,还有一部坏了的手机,就算这些都不拿,档案袋她也必须得取,她得去上学。
她得回来一次,把这些都收拾完,之后就不再回来了。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没有家了。
在屋子里看到有个人在睡觉的瞬间林以然吓得呼吸骤停,她马上停下脚步,立即转身折返。
然而那人已经醒了,看见了她当即跳起来,林以然慌不择路地跑出去。
那人只穿着条内裤,嘴里骂着脏话,光着脚来抓她,这让林以然恐惧得白了脸。
“你还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林以然刚迈出大门就被追上,身后的人扯着她头发用力往旁边一推,林以然尖叫着撞在铁门上,脸即刻被铁门上锈得开裂的铁皮擦破了一片。
“你爸不回来你也别想走,来,我好好跟你聊聊!”
晨起的男人视线放肆地在林以然身上打转,一声“聊聊”说得让人胆寒。
林以然用尽全身力气去挣,也挣不脱一个肥壮的成年男子。那人扯着她头发把她往院子里拖,林以然绝望地尖叫着。
在头发松散得抓不住改抓衣领的空当儿,林以然拉开校服拉链紧接着一矮身躲了过去,转身便跑。
那人被手上的校服绊了一下,林以然已经跑到了院外。
邱行阴沉着一脸没睡好的凶相,刚从隔壁大门出来,林以然直接撞在他身上。邱行条件反射一抬胳膊,林以然抬头看见是他,叫了声躲到他身后。
林以然紧紧抓着邱行的背心,慌乱地攥在手心,哭着说:“救救我救救我——”
前面的人穿着内裤也追了出来,看见邱行有些意外。
邱行背心布料被林以然攥得太紧,衣领都勒到了脖子,他往前扯了扯,沉着脸问前面男人:“你有完没完?”
这男的也蒙了,不知道邱行从哪来的,问他:“你谁?”
“她爸欠你钱你们找她爸,跟个小姑娘过不去是不要脸了。”邱行拎起门口一条铁杆,在门上用力一敲,那声音震得人心脏一麻。
“滚,”邱行看着那人说,“你打不过我,找你同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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