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外,大凌河对岸。
后金八旗大军正安营扎寨于此。
“大汗,刚刚士兵来报,军营之外,有明军前来下战书。”
后金军帐之中,阿巴泰向着皇太极汇报道。
“哦?”皇太极皱了皱眉,道:“明军阵中何人,竟是如此胆识过人,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大汗,明人不会有什么奸计吧?”老谋深算的代善寻思着,问道:“明军来了几人?”
“共四人。”
“搞什么名堂?送死来了?!”多尔衮疑惑道。
“贵客相来,岂有拒客不见之理?请上来!”皇太极冷笑道。
“召集所有将领,即刻会于大帐之中,另增派五百名八旗御前侍卫围于帐外!”
一向沉稳的代善吩咐道——“不打无准备之仗”是其一直以来所奉行的宗旨。
“是!”
……
后金军营大帐,四位年轻俊朗之人闲庭信步般的步入其中——一人佩剑,二人佩刀,一人手持火铳。
军帐之外,五百名后金八旗御前侍卫手持弯刀,皆目露凶光。
军帐之内,皇太极高坐于台上正中央的大汗席位之上,众后金高级将领们位列两侧,皆留着清一色的金钱鼠尾辫。
“大金天子大汗在此,台下何人求见?”军帐之内的一名后金御前侍卫厉声喝道。
“本宫大明皇子朱梓苍是也!”
“啊?!”
众人皆惊!
皇太极凝神细视,他几乎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眼前的这位十分俊朗的大明年轻人,遂冷笑曰:“原来是小阿哥呀!”
“哈哈哈哈哈!”
后金众将皆嘲笑道。
对此,朱梓苍也不理会,只昂然道:“汝金之国者,昔时乃建州女真是也。建州卫,大明土!今女真黎民百姓,亦是我大明子民!岂有当大明皇子之面,口吐非主流之语尔?!小阿哥之词,本宫听不懂!”
“好一个建州卫,大明土!好一个女真黎民百姓,亦是大明子民!尔可知先父努尔哈赤之《七大恨》也?”
皇太极愤然道,遂一字一句曰:“尔大明,无故杀我先祖,此一恨也!偏袒叶哈(叶赫、哈达部),欺压我族,为二恨也!侵我故土,迫先父杀胞族百姓而偿越境明人之命,乃三恨也!兵援叶赫,共伐建州,其四恨也!强抢先父之妻,转嫁其于蒙古,于我建州羞之辱之,是五恨也!边境之地,驱我建州良民,毁我房屋田地,又六恨也!委派萧伯芝赴建州,作威作福,为虎作伥,祸害一方,终七恨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蓄谋已久,觊觎王土!”朱梓苍当即反驳道:“杀我同胞,辱我姐妹,掠我财富,侵我故土!尔等还有理了?!”
“公道自在人心!尔南朝明者,今,禾苗枯焦,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灾荒连年!朝廷不作为,贪官污吏遍,流贼暴动起,天灾人祸连!”
皇太极引吭高声道。
“此皆乃我大明内政也,圣上、朝廷与本宫,皆致力于寻求解决之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亦非一朝一夕,此种之境况,各方原因甚多。然尔,不念天下苍生之疾,不顾黎民百姓之苦!异族入侵,妄起战火,烧杀淫掠,占我王土!乘虚而入非君子,尔何脸妄称义师?!实乃“乘人之危,夺人三分”之小人也!”
朱梓苍反唇相讥道。
“你!……”
皇太极一时语塞,转而又“另辟蹊径”曰:
“朕有一问,困惑已久。尔今贵为堂堂大明唯一之龙体血脉,为何大明圣上与朝廷宁可无太子之位,也不立尔这位皇子殿下呀?!”
“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军帐之中,所有后金人都大笑了起来——鄙夷、嘲讽与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