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在送年糕儿回家的路上,年糕儿不但被赵明明叨叨,还被凌寄一通教训。
年糕儿整个小孩都不好了。
她蔫头耷脑地走在路上,一边跟着赵明明,另一边跟着凌寄,两个人轮流教训她。
反正年糕儿被教训的路过大槐树下,都不跟大槐树下的爷爷奶奶们聊天唠嗑了。
她打了声招呼之后,任凭大家挽留她坐下聊天,她还是拖着小腿回家去了。
进了家门,丁秀跟年文景看着年糕儿的样子十分疑惑,“年糕儿,你咋啦?咋这样啦?有人欺负你不?”
年糕儿不说话,只是摆了摆小手,便拖着小腿进屋,一头倒在床上,还拿枕头捂住耳朵。
丁秀跟年文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的啥事儿。
好在年初夏很快跑了进来,“妈妈,年糕儿呢,年糕儿回来了不?”
丁秀指指屋里,“一回来就进屋躺着呢,咋回事儿啊?她咋看着好像不高兴啊?”
年初夏指了指外头,小声说:“年糕儿被赵明明哥哥和凌寄叨叨了一路,晕了。”
刚好赵明明也到了外头,秦富贵也跟着过来了,因为年文景回来后,家里就没地儿住,秦富贵今天晚上要住到凌寄家,他过来拿换洗衣服呢。
丁秀过意不去,“富贵,家里地方实在小,你叔回来了,这屋就没地给你住了。刚刚我跟你叔说了,回头等这些砖卖了,地方空出来,咱就在那个角落再盖个小屋,回头让你住。”
秦富贵又想说不用,这哪能因为他在盖屋呢?那得多花钱啊!
但他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他喜欢住在婶家,婶全家都好,对他也好,比全世界所有人对他都好,他舍不得搬走……
秦富贵站在原地,不知为啥,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小嘴也不由自主撇了起来。
丁秀一看他的表情,心都碎了,“富贵,富贵啊,不搬了,咱说啥也不搬了。今晚上就在婶在家住,成不?”
丁秀说着,对年文景说:“咱把家里屯粮的小屋收拾一下,扔张席子进去,今晚上你在那屋里将就下,明天我好好收拾一下。”
屯粮那屋盖的小,当初压根没打算住人,所以里面除了放了粮食之外,里面还放了家里杂七杂八能用不能用的所有农具。
年文景看到秦富贵噼里啪啦掉眼泪,人也慌了。
“富贵不哭不哭,咱男子汉大丈夫不哭了啊,那个晚上不搬了,叔现在就去收拾那屋。哎呀,咋能让咱们小富贵这么委屈呢?”
年文景说着,已经拿了手电筒去那个屋开始收拾东西。
秦富贵站在原地仰着小脑袋,“哇”一声哭了出来:“……不是的,我不是因为搬……呜呜呜呜……我不是……”
丁秀赶紧把搂着他,“唉呀,富贵啊,是婶错了,是叔跟婶考虑的不周全,婶不是赶你走,真的不是……”
秦富贵:“呜呜呜……我没那么想……”
年糕儿原本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突然听到秦富贵哭声,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就看到秦富贵在院子里哭得惊天动地。
年糕儿都顾不上自己的头昏眼花了,她一脸兴奋地问丁秀:“妈妈,你终于揍秦富贵啦?”
丁秀眼泪汪汪地回头瞪着年糕儿,“年糕儿你说啥呢?妈妈啥时候揍富贵了?富贵人没犯错,妈妈为啥要揍他?”
年糕儿好奇地问:“那秦富贵为啥哭成这熊样?”
年初夏赶紧跑过来捂年糕儿的嘴,“年糕儿,你可别说话了!”
年糕儿:“呜呜呜呜呜(咋了呢?我就问问嘛)……”
赵明明和凌寄原本在门口等着秦富贵跟他们一块回去呢,结果秦富贵突然哭了起来,年糕儿的爸妈一听孩子哭就受不了了,正在收拾原本不能住人的屋子呢。
赵明明看着秦富贵说:“富贵儿,那今晚上你还在年糕儿家住啊,有啥事儿咱明天再说,我跟凌寄先回去啦。”
秦富贵赶紧抹眼泪:“不行啊,我给叔和婶添麻烦了呀。”
丁秀赶紧说:“添啥麻烦呢?不麻烦,好歹先收拾个空间能住人,明天婶把那个屋好好收拾起来。你别怕,今晚上让你叔住那屋成不?”
年文景在屋里喊:“富贵,过来帮叔打手电筒!”
一听要让他做事儿,秦富贵瞬间就忘了哭,一转身朝着那小屋跑去,帮年文景举手电筒收拾屋子。
被秦富贵那么一哭,年糕儿被唠叨的悲惨情绪瞬间就没了。
唉!害她白高兴一场,她还以为妈妈终于逮着秦富贵犯错,把他给狠狠揍了一顿,没想到,事情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的。
年糕儿跑去帮忙,但是被年文景撵出来了。
因为里面都是干农活的农具,有些农具很危险,孩子多了特别容易碰到。
年糕儿站在外头叉腰,气呼呼地说:“像我这么勤劳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