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灵简直被这小孩的话给气炸了,就差冲过去打她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谁跟他是一伙的?我在村里跟那东西都没说过几句话,我怎么跟他就一伙的了?你说的像话吗?我告诉你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扇你了!”
万小灵语气又凶又急,就连表情都狰狞起来。
这到底是谁家孩子啊?简直是欠收拾!
就二狗爹那种老流氓,谁要跟他接触,谁就被人戳脊梁骨骂!
万小灵凶神恶煞,年糕儿当时就朝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后躲:“大娘救我送!”
年糕儿往后躲的这人,可不是普通人。
年糕儿刚刚就观察到了,这位大娘的小板凳占据了闲话中心最核心的位置,而周围其他人的小板凳是围绕她坐开的。
也就是说,这个留短发的中年妇女在这群女人当中最有威望,说话最有份量,地位应该比较高。
等于在芋头村大槐树下的村长娘的位置。
要不年糕儿也不会往她身后躲,而那中年妇女显然很有底气,一伸手就把年糕儿挡到身后。
“万小灵,你有啥话好好说,吓唬小孩算什么本事?”
万小灵都急眼了,“谁吓唬她了,我是真想扇她。她胡说八道,我不扇她扇谁?”
周大嫂可不怕她,她男人有出息,当年恢复高考第一年,直接就考上了大学,毕业回来包分配,现在在县里上班,是个有本事的人。
周大嫂也从当初被人嘲笑养男人的傻子,摇身一变成了村里的红人,跟着水涨船高,在村里地位也拔高了。
周大嫂说:“你都不知道孩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凭啥打孩子啊?”
万小灵气急败坏,“没有的事她编排出来,这不就是胡说八道?”
年糕儿从周大嫂身后探头,“又不是我说的喽,是那个坏伯伯说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坏伯伯,看我有没有瞎说!”
周大嫂说:“万小灵,要是没有就没有,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这么个急法,反倒让人怀疑你啥意思了。”
“还有啊,我刚刚就想说了,这孩子才多大,那些话那是一个孩子能说得出来的?要是没有人在她面前说,她知道皮肤白、你那颗痣有有味道是啥意思?”
“二狗爹一直不是个东西,这大家谁都知道,咋他没夸别人,就夸你了呢?你自己不好好想你自己都干啥了,跟孩子生什么气啊?你打孩子,这不说明你更心虚吗?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凭啥要打孩子?”
这话一说,周围的妇女老太太纷纷附和,“周大嫂这话在理,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凭啥打人孩子?就因为孩子打不过你啊?”
年糕儿捂脸,“呜呜,我好害怕。”
周大嫂拍拍她,“孩子别怕,咱这么多人在呢,不会叫她打你的。”
年糕儿从指缝里偷看万小灵:“大娘长了菩萨脸,心底也是好的,不像有的坏人骂我,还要打我!呜呜。”
万小灵一看到那孩子的动作,一下疯了,哇呀呀就朝年糕儿冲过去。
万小灵:“周大嫂你别听这小孩胡说八道,我压根就没跟二狗爹说过几句话,她瞎说的,她是在诬赖我的。你们看你们看,她压根就没哭,她是装的!”
年糕儿在周大嫂身后哇哇叫,“我没有胡说,我就是没有胡说,又不是我说的,是坏伯伯说的。坏伯伯那么讨厌,你都舍不得打他,净欺负我一个小孩!”
“啊啊啊啊啊 ……我今天非扇死你……”
万小灵的手差点就挠到年糕儿的脸了,但周围都是人,哪能真让她打到孩子呢?
孩子家长不在,回头挨了一巴掌,家长找过来,那就不是两家的事,那是两个村的事了!
年糕儿当即站在原地,仰头哭的惊天动地,只重复:“坏伯伯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凭啥打我呀,哇哇哇哇……”
万小灵是真跳脚了,二狗爹现在那就是千夫所指,难不成她还真的去派出所专门找二狗爹?
这要让人知道了,还怎么说她?
说不定就直接认定她是去探望二狗爹的!
这小崽子恶毒啊,明明没有的事,她编排的跟真的是,这不是要把她名声往脚底下踩吗?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毒的孩子了!”
年糕儿:“哇哇哇哇……欺负人!”
就在万小灵蹦达着要去打年糕,被周围老太太拦住的时候,李奶奶突然带着李楠楠杀了回来。
李奶奶确实带着李楠楠等着了,但又觉得年糕儿第一回来李家庄,没人理她咋办?
再说了,那群八婆肯定会说难听话。
李奶奶不放心,赶紧带着李楠楠回头,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再把孩子带回家喝水也成。
没想到她带李楠楠还没到村口,就听到大磨盘那有人叫骂,还有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