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亲爸的话后,年糕儿抬头看着屋里,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爬进屋,“爸,我想去看看窑厂长啥样。”
年文景被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吓一跳,早知道年糕儿就在门口,他就不说那话了,叫孩子听去瞎想。
“年糕儿啊,你怎么突然想去看看窑厂长啥样了?”
年糕儿说:“窑厂不是欠咱家钱吗?我作为债主的小孩,想去看看窑厂长啥样都不行吗?”
年文景不由失笑,不想让孩子觉得他在有意回避,点点头说:“行,当然行,回头爸爸就带你一起去看看,欠咱家钱的窑厂到底长啥样。”
第二天,年糕儿上学的时候,还特地去年大全家门口转一圈,没看到姚奶奶出来溜达,看来没被放回来啊。
于是年糕儿上学的路上,逢人就说:“唉,我有点担心姚奶奶会坐牢啊!”
路人惊讶,“难不成还真的一夜没回来?唉哟,那可是难说了。看不出啊,姚老太平时挺傲气一个人,竟然还会偷年小奶的钱啊 !”
年糕儿叹气:“害呆手的脸上又不会写我是害呆手啰。”
“那倒是啊!”
这完全就是两个成年人在正常的交流和说八卦呀,林初夏都快疯了,她拽着年糕的手,拼命想把她给拽走。
“年糕儿,你已经说了一路啦,咱再不走就要迟到啦。”
年糕儿说:“姚奶奶天天说人家坏话,还胡编乱造我爸妈的瞎话,我这是学她呢。”
“我知道!但是咱上学真的快迟到啦!”
年糕儿:回头再说姚奶奶的事儿啊!村民:好勒!林初夏:上学迟到啦!
林书夏拽着年糕儿就跑,就这年糕儿在路上碰到人了,她还会来一通发自好孩子的担心。
其实姚老太昨天半夜被送回来了,本来公安是不负责送的人的。
但是姚老太年纪大了,身边又没儿女来接她,公安就把人送回去了。
只是老太太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家家户户都睡觉了,压根没人知道她回来。
再一个,姚老太还是很有嫌疑的,因为她平时去别人家里的情况并不多,最爱的事情就是坐在她家门前的大树下,一边乘凉一边跟人说八卦。
但她偏偏在年奶奶断了腰之后,去了年奶奶家一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问题是说姚老太去了年奶奶家的事,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认定是她偷了钱,但她现在确实是警方怀疑的嫌疑人之一。
被带去派出所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晚了,等公安翻来覆去问姚老太问题,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后,那时间就更晚了。
被送回家的姚老太又累又惊又怕,第二天破天荒的在家补觉。
对于周围热爱八卦,起的又早的村民来说,姚老太没露面,这就等于是她一夜没回呀。
姚翠香倒是一大早出来跟人说她老娘昨夜回来了,但是大家没见到姚老太的人,大家就不相信。
姚翠香让姚老太出去让他们看一眼,姚老太却坚决不肯出门,因为公安跟她说,待在家里不要乱跑,要随时接受公安的传唤。
姚老太理解的不要乱跑,就是不能出家门一步。
姚翠香:“……”
因为年糕那个死丫头,外头都传成啥样了?!
星期天。
年文景说话算话,答应年糕儿带她去窑厂,他果真问撅着屁股满院子挖唧溜子的年糕儿,要不要跟他去窑厂看看。
年糕儿已经挖了十几个唧溜子了,院子里到处都被她挖的是洞,一听年文景说要去窑厂,她一下爬起来,“要去的。”
年糕儿还跑去问林初夏,“我们要去窑厂,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欠咱家钱的窑厂长啥样?”
林初夏问:“我也可以去吗?”
年糕儿:“走!”
年糕儿伸手抹了把脸,把挖到的唧溜子拿给丁秀,“妈,我们要跟我爸去窑厂,你帮我们把这个烤一烤,我回来要吃。”
油炸的最好吃,但是费油,还是烤着吃吧。
丁秀一看她那花猫脸就有点炸毛,“年糕儿,把你的小手小脸洗干净再去,还要换身干净的衣裳!”
年糕儿被丁秀摁着洗了手脸,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年文景一前一后带了两孩子直接骑车去窑厂,他还是来要钱的。
对方还是老一套,会计确实抓到了,但是那钱也确实没找回来。
公安现在正在当成大案在查,至于结果怎么样,他们还真不知道。
“文景啊,你真的盯着我没用,我知道你难,但我也是在等啊,厂里这么多工人,工资已经延后了一个月了,都是没法子的事,这钱一到账,我还能压着你的吗?”
对方的脸上也是一脸为难,真不是不给,而是实在拿不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