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被打的愣了一下,有点懵。
常年挨打的人,其实心里是有阴影的,很难让她一下克服心里的阴影。
但丁秀在脱离了年奶奶的桎梏后,又天天在年糕儿惹是生非的过程中揪心揪肺,年糕儿还歪理邪说一堆。
老在她耳边说什么既然她重名声,那以后没人到时候反抗她奶,有人的时候再装可怜,还说村里不遭罪的小媳妇都这么干。
丁秀觉得自己很难做到,但是现在,她突然灵光一闪,崔莹莹又不是自己长辈,又不是自己晚辈,年奶奶再喜欢她,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一个弟媳妇都敢当众打大嫂,自己这个大嫂凭啥不能教训弟媳妇?
这两口子,一个污蔑自己孩子偷东西,一个竟然要动手打大伯哥,哪一样捡出来说也是他们缺德啊!
她这辈子,只有别人对不起她,她还没对不起谁过,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小闺女。
就是因为爹妈没用,才让老三两口子连她家小闺女都敢欺负,还接二连三!
想到这里,丁秀突然一伸手,扯住了崔莹莹的头发。
崔莹莹赶时髦,留长了头发烫了卷毛,丁秀这几个月一直在家做瓦托,手上有老茧不假,但是胳膊上也锻炼出了力气。
半人高的瓦托摞在一起,她跟年文景能一起抬起来往更高的位置上摞。
崔莹莹打她第一下,丁秀愣了,崔莹莹想打第二下,丁秀就抓住了她的卷毛头。
毛茸茸的一片,一抓一个准。
崔莹莹脑袋往后一仰,“哎呀!”
丁秀一手抓着崔莹莹的头发,一手也像刚刚崔莹莹打她的时候那样,对着崔莹莹的脸就扇了下去。
“啪!”
她扇一下,骂一句: “狼心狗肺的黑心肝玩意,家里的好处占尽,嘴里的大道理一套一套,全世界最聪明就是你们两口子,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啪!”
“你两口子连裤衩子都拿给我洗,我忍着是为了家庭和睦,不想吵的你死我活让人看笑话,你们觉得我好欺负?”
“啪!”
“大冬天都给你全家洗衣服,你们跟我说过一声谢谢嘛?我被婆婆打骂的时候,你拦过一下还是帮我说过一句话吗?”
“啪!”
崔莹莹挣扎尖叫,她头皮疼啊!
丁秀:哇呀呀呀!崔莹莹:啊啊啊啊,好痛!(后面那俩作者也分不清谁跟谁了)
“哎哟……啊啊啊,丁秀你疯了吧?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拿过那……那什么让你洗了……”
丁秀咬牙:“我给你洗过奶罩子、洗过裤衩子,你现在不认了?要不要我把什么颜色什么什么样式的讲一遍?”
崔莹莹死死的抓住丁秀的手腕,“我好疼,你放开我,我饶不你……”
“饶不了我?你是什么东西?多了不起的官啊?你在肉联厂工作了不起啊?你有钱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占了我们多少便宜,我们家用过你一文钱?”
崔莹莹觉得丁秀是真的疯了,“丁秀,你不满口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说在肉联厂工作了不起了,你这是血口喷人!年立仁,年立仁你快来救我啊!”
年立仁的鼻孔被年文景插着,疼的龇牙咧嘴,两人已经打了两个来回了,哪有心思管别人啊?
年文景耳朵被年立仁揪着,也没法扭头看丁秀,只能问:“媳妇,你没事吧?”
“死不了!”
丁秀那一把抓头发,让她牢牢占据了优势。
丁秀死死抓着崔莹莹的头发,“动不动就拿你在肉联厂的工作说事,动不动就是我没工作就该照顾婆婆,咋地?你的工作跟我有关系吗?你赚的钱给我花了?拿我尽孝?你钱赚着,孝名顶着,我就活该当牛做马,抛夫弃女伺候婆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亏心吗?”
崔莹莹哀嚎,“哎哟,疼死我了,来人了,救命啊,杀人了呀!”
老师们不是没拉架,他们拉了,但是没拉开啊!
崔莹莹疼的已经没法子了,只能死死护着自己的头发,尽量缓冲头皮的疼痛,“啊啊啊……”
丁秀抓着崔莹莹头发不撒手这一招,其实是跟她跟小闺女学的。
她之前就发现,小闺女在遇着比她强大的对手时,她会使出一招小闺女自称叫“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招数。
比如小闺女三岁的时候,她咬年奶奶的腿,那是不管年奶奶怎么打怎么骂怎么哭天抢地,小闺女就是用她那一口小乳牙,死死咬着不撒嘴,愣是在年奶奶的腿上咬了个带血的牙印子。
前一阵年糕儿咬年立仁也狠,要不是她在换牙期,丁秀怀疑年糕儿能把年立仁胳膊上那块肉咬下来。
操场上着两对夫妻打架,就是一瞬间的事,反正张老师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