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撅着屁股拼命挤凌寄,想把凌寄挤开,结果凌寄抱着碗,撑着腿扛着,就是不让她挤过来。
凌寄护着自己椅子的时候,还在低头吃面条。
年糕儿气死了,抱着桌子借力顶他。
他们家的桌子上是砖头摞起来,在上面搭了木板的那种,哪里撑得住她这样子用劲,差点把桌子板给撅翻了。
丁秀被孩子给气的,她瞪眼警告:“年糕儿,我数三下。一、二……”
年糕儿没挤开凌寄,还被妈妈骂了,现在妈妈又拿出了数字大法,她被吓得赶紧打开手。
趁丁秀没注意,恶狠狠的瞪了凌寄一眼,满心怨念又忿忿不平地抱着小碗,蹲着吃。
凌寄一点儿都没有客人都自觉,稳稳的占了年糕儿的小椅子,乖乖吃面条。
年糕儿这个气啊,这个大妖怪惯会在她爸她妈面前装乖小孩!
年文景还在安慰丁秀:“让她先吃饭,等她吃饱了再打,来来来,吃饭了,这里骨头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丁秀是完全拿捏不住小闺女的脾气和性格呀。
你说她不懂事儿吧,她还真挺懂事儿,看看她做的那些事,哪样不是为了家里考虑?
你说她懂事儿吧,她一天天的尽给家里惹事,那些事看着就是在做坏事,哪里像是懂事的样儿?
她自己一个人偷不了电铃,还怂恿耀林和凌寄一起帮她,还真让她找着了小偷,人家还真还了她二十块钱,凌寄又找他哥帮忙要回了八十。
丁秀跟年文景都有点像做梦,心里有疑惑,但不管怎么问,两个孩子的说辞都是一样。
特别是年糕儿,一边哭一边说,都对得上。
而且,不管是年糕儿拿回来的二十,还是凌寄送过来的八十,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两笔钱哪个都是天文数字。
他们拿回来的钱真是从贼手里要回来的?
可这钱要不是从贼手里要回来的,两个小孩怎么可能会拿出这么多钱来?
凌寄再怎么是凌家的长辈,可到底年纪摆在这,就是一个辈分长的小孩儿,凌家怎么可能给孩子这么多钱呢?
一时之间,丁秀和年文景都在犯愁,两孩子拿回来的钱,他们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收吧,万一这钱是凌寄自己的怎么办?不收吧,一百块啊,有这钱在,家里压力都小了,买木材的钱都不用犯愁了。
总之,这顿饭吃的丁秀疑疑惑惑,骨头没啃都没啃,净吃面条了。
不过很快,丁秀就相信了年糕儿和凌寄的话,因为一个自称凌寄表哥的成年男人上门,主动说了那一百块的来历。
三人说得都能对得上,表哥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三孩子在学校偷电铃的事,只知道凌寄有天晚上往他借包,他问的才知道三个孩子要去抓贼,表哥不放心,就跟他们一起去了。
如果凌寄的表哥也是个小孩,不管怎么说夫妻俩都不会信,但他是个成年人,夫妻俩觉得可信度高。
赵明明完成任务,就把凌寄接走了。
凌寄边走边回头:“叔、婶,谢谢招待,很好吃,我下次再来玩儿。”
年糕儿追到门口,嗷嗷叫:“下次不要来了!”
带肉的骨头被他吃了,她都没得吃了!
丁秀瞪她:“年糕儿!”
年糕儿一缩脖子,回屋里掏作业。
这是她反打的绝技之一,但凡她拿书包抄作业本,丁秀的怒火就好灭一半。
丁秀小时候只念到二年级,可惜家里不让她念,非要让她退学带弟弟妹妹,她只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那些有机会上学的孩子。
等她自己有了孩子,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年糕儿上学,只要年糕儿愿意读,她就让她上。
年糕儿趴桌子上装模作样写作业,就听丁秀嘀咕:“最近咱幺爸咋一直没来吃饭?”
年文景在洗碗,他也有一些担心,“别不是身体不舒服吧?”
年糕儿扯着脖子吼了一嗓子,“年大全给他爷送吃的,幺爹最近没被饿着。”
丁秀和年文景对视一眼,同时探头进来,异口同声的问:“你咋知道?”
年糕儿说:“年大全害怕他以后儿子不孝顺,会被活活饿死,就想着万一以后他儿子和儿媳不孝顺,不给他吃饭的话,说不定还有个孙子能给他顺口饭吃。他是在以身作则,影响他的下一代来着。”
年文景:“……”
大全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还下一代,怕是影响他肚子里的肥肉了。
丁秀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全……倒是个好孩子。”
十里铺,赵家。
赵疤脸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三人,伸手捏着眉心,“动手的到底是什么人?有认识的吗?”
贼仨哭得最伤心,三个人里就属他最惨,他现在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