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家就在旁边,明显占主场优势,其他人拉架的时候,多少会有偏向,何况姚翠香后来也赶到了。
姚翠香明着是拉架,实际上是站到自己亲妈这边的,第三轮激烈到撕扯起来的时候,年奶奶可是吃了大亏。
“娘,你干啥啊?为啥在这里坐着?”
年奶奶一看到年文景,立马顶着鸡窝头和满是抓痕的脸就要起来,结果就听到“咔嚓”一声,年奶奶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我的腰啊!”
年文景一愣,“娘,到底咋回事啊?”
年奶奶保持着那个姿势,慢慢歪头看着年文景嚷:“老大你可算来了,这些人丧良心啊,她们都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
村长娘和一帮老太太哪里肯承认?
她们从头到尾都在劝架的,怎么能说都欺负她呢?
“她小奶,你这话说的才是丧良心吧?真正颠倒黑白啊,我们都是拉架的,要不是我们拉架,你能有现在这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村长娘跟一帮老太太围着年文景七嘴八舌,说年奶奶胡说八道冤枉人。
年文景一家住村长娘家的猪圈,家里的东西都是左邻右舍给的,年文景又不是不识相,怎么可能会受自己老娘挑拨?
“我娘就是这性子,大娘们消消气,天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还是老大懂事,不像有些老的,年纪越大,越招人厌!”
姚老太在扯头花之战中大获全胜,虽然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但总体上她赢了,得意地迈着小脚,跟闺女回家去了。
“你!”
年奶奶气炸了,年文景赶紧说:“行了,娘,你自己好好的屋子不住,干啥跑我这地方来?我送你回去。”
年奶奶来干啥的,年文景一点都不想知道,八成是为了那五十块钱来的。
年文景心里是打定主意,甭管老太太说啥,那钱他是绝对不会掏出来的。
那是年立仁无故打年糕儿,该付出的代价!
这五十块钱买年立仁这辈子都记着,他闺女不是那么好打的。
他现在担心丁秀,他娘突然跑到他家来闹事,还跟姚老太打起来了,丁秀没事儿吧?
他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丁秀重名声啊,他娘真动手了,丁秀也不会还手。
年奶奶躬着腰,走路慢啊,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到老大家来的目的是啥了。
她气狠狠地说:“老大,贱丫要打啊!棍棒底下出孝女,你要是不打,以后想打就来不及了呀。”
年奶奶跟年文景说年糕儿拿砖头砸她的事,年文景压根不信,“年糕儿不会无缘无故拿砖头砸人。”
“啥?我说的话你都不信?”年奶奶瞪着眼,声音都提高了一圈。
“她拿砖头砸了我前心和后背,贱丫她完全是要杀人呐!”
年文景听着老娘嘴里口口声声喊的“贱丫”,对老娘的怨气又多了一层。
前胸和后背?
这位置怎么就这么巧呢?
偏偏是人不方便看到的地方,他娘要是把裤腿捞起来,他还能瞧一瞧,偏偏说的是前胸后背,他要怎么看?
他娘愿意把衣服捞起来,他还不愿看呢。
有句老话说的好,男大避母女大避父,他俩没分寸,自己可是有分寸的人。
自己的闺女,年文景自认自己最明白,孩子性子是有些野,但是年糕儿绝不会无缘无故犯浑。
别说年糕儿来,不会拿砖头砸什么人,就算她拿砖头砸了,铁定是因为他娘做了啥。
自己亲娘啥德行,年文景还不知道?以前没分家,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不跟他娘接触,哪知道差点害死丁秀,他要上班,可以不接触,但丁秀逃不了啊!
年文景说:“年糕儿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年文景现在是知道了,大人说话也不靠谱,反倒是小孩子更值得信任。
年立仁嘴里,他打年糕儿理直气壮,好像年糕儿犯了天大的错似的,结果呢?
这些人说话,尽挑对自己有利的说,他们比谁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对自己没利的东西,就一字不提。
“贱丫就是……”
年奶奶话还没说完,年文景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娘,你这么喜欢贱丫这个名字,就把这小名留给你最喜欢的孙女秀丽吧,我家年糕儿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跟丁秀也都不喜欢。”
“老三为啥在学校打年糕儿?不就是年糕儿喊秀丽贱丫,他不高兴吗?”
年文景可算是看透了,他接受他妈打小就不喜欢他,你接受他妈不喜欢丁秀和年糕儿,但他不能接受他妈故意作贱年糕儿。
贱丫这名字,意思不就是下贱的丫头吗?
他家年糕儿怎么就下贱了?
年奶奶一下怒了,“贱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