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赶紧跟大嫂说说,有什么话咱好商量,年糕儿的事儿就算我不对,大嫂也不能说走就走啊!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好说嘛!“
年立仁一改刚刚嚣张的态度,就差给年文景跪下道歉了。
年文景绷着脸,“我是我,你大嫂是大嫂,她要做什么,我能拦得住吗?”
“再说了,年糕儿是我闺女,也是她的闺女,自己闺女被人欺负,凭什么要她忍?你说年糕儿欺负秀丽,你打她,丁秀要替孩子讨公道,就成了罪人?你闺女是人,我闺女不是?就该你打我孩子?”
年文景讽刺说:“老三当了老师果然不一样了,理都长你家去了。”
论吵架的逻辑,年文景可没输过,给他机会,他说不定还能再说上几个小时。
对年立仁说完,年文景才看着校长说:“张校长,今天这事既然您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我还希望您秉公办事儿。我闺女犯错,我这当爸的认,该罚罚,该打打,但是,你们学校老师无缘无故打孩子的事,我也要追究到底!”
张校长这时候再看年立仁,年立仁身上刚刚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没了,如今剩下一脸的慌张和心虚。
张校长心里不由叹气,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呢?哪怕是自己亲大哥大嫂家的孩子,也轮不到他来打啊?
何况孩子没啥错,是因为他故意叫孩子贱名,孩子不理他,才闹出这么多事来。
这下好了,把自己亲大哥大嫂惹毛了,人家现在要去教育局告他。
这兄弟二人的关系显然不好,张校长觉得自己看明白了,真要闹到教育局,自己这个当校长还要秉公执法,该怎么就怎么,顺便也敲打敲打其他老师,别以为捧了铁饭碗,做人就不讲分寸。
教室门口,丁秀让年糕儿先去上学,年糕儿仰头看着丁秀,“妈,你还真去教育局啊?”
她倒是无所谓,年立仁工作丢不丢的,她一个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啥,但是她爸她妈是大人啊!
他们家要在村里生活,就不能让她爸她妈被人说闲话。
如果真把三叔的工作搞丢了,还是亲兄弟搞丢的,到时候挨骂的肯定是她爸妈。
越是乡下这种地方,越在意亲情伦理,私底下子女可以不孝到人神共愤,但是明面上的功夫必须得做好了,要不然,年大全他妈也不至于有事没事就满村找年老爹,不让他在外头吃人家的东西。
年立仁背后还站着能用孝道压死人的年奶奶,她要是知道三叔工作被他们家都弄丢了,肯定会撕了她爸她妈。
她妈每次在年奶奶面前,那就是被剪了指甲、拔了牙齿的猫,年奶奶打死她,她都不敢还手,就是怕被村上人骂。
年糕儿有时候能理解她妈,农村这种地方,流言蜚语杀人啊!
年糕儿都知道的事,丁秀还能不知道?
丁秀看着年糕儿,长长叹了口气,“妈心里有数,就是气啊,气爸妈没用,连累了你,爸妈但凡有一点用,他也不至于敢打你。”
年糕儿看看周围,踮起脚尖凑到丁秀面前,小声说:“三叔工作肯定不能丢,不过,我也不能白挨打,总得让他出点血吧?往他要钱,我被打了头晕眼花,需要吃好吃的补脑子!”
丁秀点头,伸手摸了摸年糕的脑袋说:“好,谁都不能白打我闺女,他不想丢工作,那就赔钱,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打人家孩子,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是泼妇,我不讲理,他不给钱,我就闹得他不安生!”
年糕儿得意的掐腰,“讹他五十块,少一毛都不行!”
丁秀再次点头:“就五十!他耽误我一上午干活,必须得赔钱!”
年糕儿:讹三叔五十!丁秀:对,耽误上午干活,必须赔钱!
年立仁打年糕的事在中午的时候解决了。
年立仁掏五十块钱给年糕儿买补品,说是给年糕儿压惊用的。
五十块钱啊,简直是剜了年立仁的心头肉。
年立仁知道肯定要赔钱,但他没想到丁秀开口就敢要五十,他原本打算掏两块钱,让丁秀给年糕儿买俩罐头绰绰有余。
哪里知道丁秀完全不讲情面,五十块钱少一毛都不行。
这简直是敲诈勒索!
但丁秀是在张校长和小刘老师面前提的,说孩子受惊了,钱少了压不住,还说什么她没闹到上头,没闹到乡里,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年立仁没办法,只能答应,毕竟跟五十块钱比,工作更重要。
五十块钱不是小数目,年立仁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还是跟其他老师借了,才凑齐五十块钱给丁秀。
年文景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五十块钱太多了,让人知道不好,结果丁秀一把就把钱扯了过去。
“五十块钱换老三一个教师岗,不亏,对老三来说,这点钱不过就是两个月的工资,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