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坐在河中的亭子中,望见远处驶来一小舟。小舟靠边停下。身着红黑斗篷的少年从舟中走上亭子。少年胸前暗红色珠子格外的耀眼,珠子的花纹是个很简单的菱形,就如同一只半睁的眼睛,散发这朱砂的颜色。
“辛苦了,忘彼。”
最近,陈樱茜都在忙着“啊——端茶,收拾,擦桌,打扫!这一天天的,我已经请假三天没有去书香院了!”
恒在一旁看着她在那抱怨,笑道:“不好意思啊!最近客人比较多,处理的事务也多,没法帮忙打扫。”
“那店长为什么不帮忙打扫?”
店长在一旁喝茶,听闻,便道:“我要捣药,安置......”
“停停停,店长。所以您每天除了待在药房外还在做什么?”
“赏花,种花,喝茶。”继续喝茶。
“......”
楠木大门再次被打开,石狮子又收回了一封邀请函。这次走进来的还是那位身着书香院校服的李薆。还是很脏的校服,还是那双鞋。
“欲雾...”
“茶上好了!李薆小姐请坐。”没等店长说完,陈樱茜就已经做完准备工作了,可怜的打工仔。
怎么觉得欲雾怪怪的。
“我...我可以去见一下忘彼帝吗?”
“!!!”
听闻,陈樱茜的双手下意识的松开,手中的木制托盘掉落,发出了几阵响声,而她的手一直在抖。“不,不好意思。”她蹲下边捡托盘边道。
明明都过去一个月了,为什么还记得忘彼帝。还想见他!
“还是记得一个月前的忧吗?李薆?或者吾该唤汝珵忠。”店长闭上他的双眸,问道。
“对不起,店长。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唤我为珵忠。但我只知道,从《京史》上知道忘彼帝的时候就很想见他,虽他不在了。但幻药可以让我见到他吧?”李薆说的是实话,但一个月前的那个忧并不是勇气,而是见忘彼帝,但由于李薆没有勇气说出来。
“其实我从小身体不好,胆小,但那位让我从针管中走出来的光是忘彼帝。而且...”
他莫名让我有点亲切。
“015号病人最多活到16周岁,请不要难过。当然也可能会有奇迹。”
但愿吧。
李薆因为患有瘟疾,从小在病房中长大,一出生迎接她的不是母亲温暖怀抱,而是冰冷的呼吸机。虽有很充足的亲情关爱,但还是在药堆里成长,在复查中度过,在无情的针管照顾下,在病魔陪伴下成长。李薆因瘟疾被视为很脏的人。(大陆上的人最反感的病就是瘟疾)
但她不害怕,毕竟她的光,他的信仰,忘彼帝也有过瘟疾,与父亲京勿帝一起建立京国后,在16周岁生辰那天去世,所以她不害怕,反正也有16年的时间认识光,起码我有信仰。
“您确定吗?”店长说道,但仍没有睁眼,只是淡定地喝着茶。
“嗯。”她没有思考就同意了。
“好吧,恒。”说完,恒拿来了与上次一样的契约纸,将它打开放在桌上。
店长睁开了他天蓝色双瞳。“请吧。”天蓝色中仿佛有很复杂的情感,但她只见李薆用针扎破自己食指的皮,将血滴在契约上。血在契约上散成了一朵彼岸花,美得凄惨。
恒将契约收好后,店长起身说道:“请随我来。”
李薆跟随着店长来到店长花园,勿忘我开得很灿烂。仿佛每一朵都有着起死回生,永恒的魔力。她沿途沉浸在勿忘我的美中,却忘却自己一直跟着的店长不见了,直到出现一片彼岸花海。花海中坐着一位身披红黑色斗篷的男子,他手中有一朵白色的彼岸花,他手骨骼分明,皮肤也很白皙,非常美丽。
“欢迎来到忘川,珵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