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想起什麽,故作为难道:「但是,有一个问题..」夏典司道:「什麽问题?」
墨画道:「夏姐姐,你还记得上次,魔修自爆金丹,顾叔叔重伤那件事麽?」夏典司点了点头。
「顾叔叔负伤,其实肉身的伤势不算致命,最致命的,是这群魔修身上寄生的「邪祟」。」「邪祟.」
夏典司神情凝重。
夏家位居道州,家学渊源,不是没有「邪祟」的记载,但记载毕竟只是记载。道州那边,尤其是大世家内部,很少会有邪祟出没。
她们这些世家子弟,又在家族的庇佑下长大,很少会遇到这类邪异的事。她对邪祟之事,仍旧没什麽经验。
其实不光夏典司,顾长怀也是一样。
乾学州界此前,一派安宁。邪祟潜藏,但很少惹出事端。
只不过近期,因为邪神的阴谋临近,妖魔蠢蠢欲动,再加上有了墨画这个「惹祸精」,掀风搅雨,因此才会邪异频发,生出种种异常。
顾长怀即便此前不太信,但亲自体验了一回,邪祟入脑的感觉,他也不得不信了。「邪票...该怎麽办?」夏典司问墨画。
她知道,顾长怀撞邪的事,是墨画出手解决的。
表面上看,墨画只是一个筑基境的宗门小弟子,修为不行,但本身的修道造诣,尤其是在阵法,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方面,却深不可测。
墨画假装思索了一会,便道:「我想了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
「这些金丹魔修,一旦落网,就必须立刻杀死,否则让其放出邪祟,污染他人神识,麻烦就大了。」
「但杀也不能随便杀....因为一旦金丹魔修身死,邪祟没了寄生的血肉,便会脱体离窍,另寻血肉寄生。其他修士若是中招了,就会像顾叔叔上次那样,成为邪祟的『傀儡』。」
顾长怀闻言,眼皮直跳,显然不太想回忆起这件事。夏典司也心中凛然。
「那...」
墨画取出一张泛黄的,有些年份的古图,郑重其事道:
「这张图,是一位前辈送给我的一件神道宝物,可封印邪祟。」
「遇到金丹魔修,先趁其不备,断其四肢,让他无法反抗,而后用这幅图,蒙住他的脑袋,尤其是要罩住他的识海,然后再杀了他。」
「这样一来,金丹魔修身死,邪祟离窍,便会钻入这宝图之中,被宝图封印。」「但这图,本身就比较邪异,因此千万不能随便打开,更不能用肉眼去看..」因为这图里的东西,可比「邪祟」更可怕。
墨画心中默然道。
这张图,是他在离州南岳城时,经逢尸王之乱,从炼尸世家出身的张全手里得来的。这是一幅观想图,是张家的祖宗图,也是供着张家列祖列宗的「尸祟」图。
后来张家列祖列宗都没了,被墨画吃了个乾净,墨画就用这图,用来装载五行宗的五行源纹了。因此,这图的因果,其实很大。
不到万不得已,墨画不太想动用。
但他也没办法,能暂时「封存」神骸的东西,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幅图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当下还是魔宗的事要紧。
夏典司郑重接过这张图,手指摩撃间,使能察觉到这图的古旧,以及图中隐隐散发出的,那股令人心中微悸的古老气息,当即心中微沉,知道这图,绝对非同小可。
而墨画能将这图借给他们,也足可见墨画心胸磊落,一腔正义,除魔卫道之心坚定。夏典司又问道:「用这图,封印了邪祟,再然后呢?」
「再然后,把这图给我就行了。」墨画道。
「给你..」夏典司皱眉,担心道,「邪累封在图里,再给你的话,岂不是很危险?」「没事,我能吃..」
夏典司一愣,「吃?」
「我是说,」墨画正色道,「我...迟早能收拾它们。」夏典司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墨画。
墨画道:「我在太虚山,有老祖罩着,只要焚香沐浴,开坛设法,就能「净化」掉邪祟了,不会有问题..」夏典司点了点头。
太虚山老祖这个名头太大了,她一时也不疑有他。
于是,一切就都谈妥了。
墨画提供情报,道廷司负责出手,杀了金丹魔头,封印邪祟之后,再将封印邪祟的图给到他手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临分别前,墨画又特意叮嘱了一遍:
「顾叔叔,夏姐姐,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把我说出去。」
「还有,这张图的事,也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千万千万,不要打开来看...」墨画神情严肃。
顾长怀和夏典司,也都明白此间的利害,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吃饱喝足,商议完毕。
回到太虚门后,墨画就开始物色「猎物」了。
他需要一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