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去炼妖山的林子里“摘菜”了。
要金丹修士,还要是宗门修士,还要能进炼妖山。
这几条要求下来,几乎就没人了。
墨画长长叹了口气。
可这口气叹到一半,他忽然就愣住了。
一道身影,还有那股熟悉的气息,又从墨画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墨画皱眉。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进炼妖山的时候,似乎就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
后面在炼妖山猎妖,也时常有这种感觉。
在自己衍算宋渐的剑气,推衍断金剑阵的时候,这股感觉最强烈。
原本墨画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后来,他在荀老先生的门口,碰到了那个叫“荀子悠”的长老……
荀子悠,是荀老先生的后辈。
看到自己时,他的表情,明显有一瞬的心虚。
与自己说话,虽透着生分,但看自己的目光,却显得很熟悉。
更何况,他身上的气息,墨画总觉得似曾相识。
如今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墨画渐渐明白过来了。
“这个保镖,或许不用特意去找?”
墨画神色微顿,低声喃喃道:
“或许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有个“保镖”?”
……
炼妖山,密林深处。
一处阴暗无光,不可见之地。
断了一只手臂,小半边身子残缺,半走半爬的妖修,狼狈地来到一处山谷。
他取出一根白骨,用阴绿的火点燃。
阴森的,泛着绿光的妖气,袅袅升起。
妖修在原地等着。
不一会儿,有沉沉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不知何时缓缓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沉闷,透着冰冷。
“我……”妖修气息断断续续,“奉命去捕猎一只血媚狐,谁知半路,被几个宗门弟子截胡了。”
“血媚狐稀少,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找到这一只。”
“本也不想讲事闹大,只需渔翁得利,趁着他们两方争斗,抢了这妖兽便行。”
“可……我……”
妖修脸色陡然苍白,“我的妖纹出岔子了,妖力逆行,冲击了识海,神识也一阵昏聩。”
“之后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朦朦胧胧记着,似乎是我抢了妖兽,差点杀了一个弟子,然后被那弟子的同门,找了上来。”
黑衣人皱眉,“什么境界?”
妖修低声道:“筑基中期。”
黑衣人冷笑,“你是筑基后期,学了妖功,画了妖纹,对付不了几个筑基中期的宗门弟子?你还能再废物一点?”
妖修神色慌乱,连忙辩解道:
“不怪我,只怪那些弟子,太过蹊跷。”
“哪个宗门的?”
“他们没穿宗门道袍,而且手段五花八门,剑法、法术、阵法,用什么的都有,我一时看不出……”
黑衣人越发不耐烦。
跟人交手,连别人的底细都看不出来。
果然修行妖功,把脑子修坏了。
“都用的什么剑法和阵法?”
妖修道:“有一门火系剑法,虽然威力不俗,但不算太棘手。”
“法术是水系的,很恶心……”
“埋下的阵法太多了,而且威力极强,只是……我对阵法一窍不通,也分不清……”
“除此以外,便是一个剑修弟子,眉目如剑,周身气势极强,配一把月白色长剑,剑气无比凌厉,根本不像是筑基中期弟子……”
黑衣人闻言,瞳孔一缩。
“月白长剑,凌厉剑气……冲虚门……”
一位冲虚门剑道天才的名字,浮现在脑海。
黑衣人目光一凝,看了眼妖修,问道:“你便是被这剑修弟子所伤?”
“不,不是……”妖修心有余悸,目露惊恐,“我是被……断金剑气所伤!”
此言一出,黑衣人当即怒声呵斥道:
“胡说什么?!”
他目光冰冷,“你怎么可能被断金剑气所伤?”
“真的……”妖修颤声道,“而且,不是一般的断金剑气,是御剑!是以正统的,威力强大的‘断金御剑诀’,操控的灵剑,隔着至少一百六十丈之外,遥遥一剑,断了我的手臂,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妖修既愤怒,又含着深深的畏惧。
黑衣人目光如剑,扫过妖修的伤口,果然见到了伤口上,锋利的断金剑气,一时面如寒霜,沉声问道:
“谁御的剑?”
妖修摇头,“我不知道,但绝不是那几个宗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