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还有从小渔村里得来的神道阵法,都温习了一下。
并且开始整体思考阵法的体系,和阵类之间的差异。
这算是对阵法的一种进阶的领悟。
寻常阵师,在他这个年纪,以及在他这个境界,根本接触不到,更不可能学会这么多阵法。
墨画掌握的阵法数量,是一般阵师的十多倍,乃至数十倍之多。
所领悟的阵法难度,更是高了不止一筹。
学得多了,就要总结归纳,尝试着将阵道归而为一,至少是互相映照,触类旁通。
不然只学习,不归纳,学得再多,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但这种归纳领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阵法门类繁多,浩如烟海。
真要全部归纳,融会贯通,化而为一,光是想想也知道,这必然是一件极浩大,极艰巨的事。
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与此同时,还要学太多太多的阵法。
墨画估摸了一下,自己花一辈子,都未必能做到。
可但凡是艰巨伟大的事,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大道就在眼前,纵使路途漫长,遥不可期,看不到终点,也要一步步走下去。
修士一心求道。
哪怕直至性命终了,最后也走不到终点,但也要倒在寻求大道的路上。
而不能因大道艰难,便心生畏惧,一直彷徨在起点,直至光阴蹉跎,身死道消。
一念及此,墨画的道心,又坚定了一点。
他开始沉下心梳理阵法。
其他阵法倒还好,墨画学得多,练得熟。
可唯独“神道阵法”,墨画虽也能画出来,没事也经常练,但隐约之间,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领悟这类阵法的真谛。
从小渔村得到的神道阵法,虽然相对完整,但实在太过粗浅了。
墨画只知道,这类阵法一定程度上,有“隔绝”,“封闭”神识的作用。
能封住识海,防止弱一点的邪祟入侵。
一定程度上,也能克制邪祟。
但效果其实并不算强。
对付一般邪祟还行,但强一些的就不成了。
邪神,乃至是邪神神骸之类的存在,更是想都不用想。
所以有用,但又有些鸡肋,完全达不到墨画预期的效果。
而且墨画总觉得,自己对神道阵法的理解,还隔着一层壁障。
隔行如隔山。
阵法的知识,也是如此。
这层壁障,就是这道“山”。
所以这些神道阵纹,墨画虽能画出来,但心里却一直是朦朦胧胧,半知半解。
远没有画其他阵法时,那种明晰透彻的感觉。
墨画隐隐有种猜测。
这类“神道阵法”,似乎与绝阵一样,涉及某些复杂的阵法原理和大道法则……
墨画觉得很有可能。
只是他现在手上神道阵法的传承太少了,没办法更多地去学,去参悟,去印证自己的猜想。
墨画叹了口气,心中叹道:
“快没东西学了……”
“过了今年再说吧……”
“过完年,看能不能和荀老先生说说情,解了自己的‘禁足’,这样也好去外面找找邪神,吃吃妖魔,打打‘牙祭’。”
“即便找不到神道阵法,也能改善下‘伙食’,喂饱识海中的‘天道法则’,解了自己识海增长的限制……”
……
之后的日子,墨画放平心态,过得倒也安稳。
只是这日旬休,墨画进炼妖山练剑。
练了大半天,杀了两只鹰妖,接近傍晚时分,刚想回宗,就发现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
墨画有些奇怪,走近一看,就发现一堆同门弟子围在一起。
有人拿丹药,有人调药汁,有人取金针。
而地上正躺着一个人,正是程默。
他脸色苍白,口唇干枯,额头冷汗如豆,胸前有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鲜血直流。
墨画脸色一沉,问道:
“怎么回事?”
旁边一脸焦急的欧阳木,闻言神色愧疚,喃喃道:
“都怪我……”
司徒剑摇头道:“这不关你的事……”
司徒剑脸色微白,气息有些微弱,显然灵力消耗过大,道袍上也有些划痕,但好在没什么明显的伤势。
司徒剑叹了口气,便对墨画道明原委:
“欧阳师弟炼剑,需要一些狐妖的毛发、夹爪和骨骼,程默有空,便就自告奋勇去抓妖,我也跟着去了……”
“一开始还好,一切顺利。”
“我们找到了一只稀有的血媚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