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一堆废墟中,还原了这些阵法的变化。
也因此,知道了谢家的阵法,究竟被动了什么手脚。
但是墨画……
他就走过来,看了那么一眼……
甚至隔着警戒阵法,都没走进去看,就全都看出来了?
顾长怀心情复杂。
事实虽摆在眼前,但常识又使他拒绝相信这种离谱的事。
“你……真的是看出来的?”
顾长怀皱眉问道。
“那是当然!”墨画一脸自豪,”我可是太虚门的弟子!”
更何况,自己还跟着荀老先生学阵法。
这些时日,一有功勋,就去功勋阁换阵法学,二品阵法不知学了多少。
有了荀老先生教导,以及太虚门历代前辈收录的,深厚的阵法传承支撑,墨画现在的阵法根基,比以前更牢固了。
他现在已经算是,有着真正大宗门底蕴的二品阵师了!
不过有实无名,还没定品罢了。
顾长怀眉头皱得更紧。
这跟太虚门,有半根毛的关系吗?
太虚门又不是以阵法立宗的宗门,门下的弟子,哪里来的这种离谱的阵法造诣?
就算是阵法立宗的宗门,也不可能!
更何况,你这入门,还没满一年呢……
你能学到多少东西?
顾长怀盯着墨画看了几眼,忽而心思微动,问道: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墨画吃了一惊,“真的?”
顾长怀点头。
墨画有些狐疑。
顾叔叔……有点反常……
本来自己想进谢家看看,他不让。
现在自己没说,他倒主动让自己进去看了。
不过这种好事,他也来者不拒。
“好!”墨画点头道。
顾长怀取出一枚的金色腰牌。
这枚腰牌,纯金制成,典雅华贵,比墨画自己那枚寒酸的青铜腰牌,一看就要贵重不少。
墨画看着有些眼馋。
不过现在也只能看看。
顾长怀手执金制腰牌,在警戒阵法上,轻轻划了一下。
一层无形的,淡淡的屏障,便被打开。
“走吧。”
顾长怀率先走了进去。
墨画犹豫了下,也迈开脚步,随着顾长怀,越过警戒阵法,走进了满门被杀的谢家。
他的脚步,刚一踏下,踩在鲜血被焚干的焦黑地面上。
忽而耳边惨叫声响起。
这道声音,十分凄厉,含着无边的痛苦。
青天白日之下,墨画目前一片朦胧。
黑夜中的火海乍现。
火海之中,有着密密麻麻的身影,他们奔跑,挣扎,痛苦嘶吼,宛如在地狱受苦的冤魂。
一个个神色狰狞的刽子手,举起屠刀,在屠杀,在肢解,在狂欢。
一柄柄刀刃,刺进血肉,划开胸膛,剖开腹部,取出一颗颗血淋淋的内脏……
火海沸腾,血与火交融。
人面狰狞,如妖魔乱舞。
而那些惨死之人,宛如被屠宰的牲畜……
花郎君死得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人为干预的痕迹。
他被抓进道廷司,受了刑,一番审问之后,就被丢进了道狱。
此后就仿佛没这个人了。
锁链加身,没吃没喝,伤势渐重,没人再看他一眼,没人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就这样“自生自灭”了。
即便死了,似乎也没人知道。
甚至,都没人收尸。
但这明显,不符合道廷司的规矩。
所以墨画才觉得,道廷司里,是不是出了内鬼,这样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在森严封闭而暗无天日的道狱里,杀了花郎君灭口。
而花郎君身上,显然就有火佛陀的线索。
顾长怀的脸色很难看。
他唤来道狱中几个主事的执司,厉声问责。
那几个执司,满脸惶恐,作揖俯首:
“典司恕罪,这我们实在不知……”
“提审之后,便没人管他。”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死了。”
“下官一时疏忽大意,没注意到这罪修的死活,请典司恕罪!”
言语之间,说是“恕罪”,但却全是推脱。
花郎君若是论罪,必是死罪。
疏忽大意,没注意,致使一个“必死”的死囚,提前一些时日死了。
这本就不算什么大过。
就算报上去,也顶多是斥责几句,罚些俸禄。
顾长怀虽生气,但也很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