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勇一行找到了张天佑的家。这是一处有四五间房、带天井的大宅子,房前屋后收拾得挺干净的样子。门前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闲坐青坪,看花开花落;下联是:醉卧荒宅,听风起风歇。横披是:苟存残生。
“这老爷子,有点愤青潜质啊。”韩勇嘀咕着。
杨启明宣然有文化毕竟还是个商人,杨启明看着对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认识几个字,但文化水平有限,看这副对联也只能是连猜带蒙,再让他去琢磨其中的韵味就更没戏了。
南方的农舍都是不关门的,韩勇直接走到门口,对着里面喊道:“请问,张天佑先生在家吗?学生韩勇求教。”
一位中年妇人应声而出,她身着当地很普通的农家便服,但看起来比一般的农家妇女要干净得多。她的眉眼间有几分与穿着打扮不相称的斯文气息,暗示着她曾经是一位大家闺秀。韩勇心中暗喜,看来这家的男主人张天佑应当是有几把刷子的了。
“请问你们……”中年妇人看到韩勇等人的制服和步枪,吃了一惊。
“学生叫韩勇,是前面的朱泾村的村长兼护村队队长,慕名前来拜访张先生。这几位都是我的部下,我们没有恶意,师母不必多心。”
中年妇人上下打亮了韩勇一番,被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学生气质说服了,点点头说:“不敢当,你们几位请进来吧。张先生腿脚不方便,不能出来迎接。”
韩勇命令几名士兵在门外找个荫凉的地方呆着,但不要表现出站岗的样子,以免惊扰了村民,他自己带着杨启明进了张家的大门。中年妇人把他们带到堂屋,给他们让了座,然后从里间屋搀出了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一条腿已经没了,拄着拐杖,一脸落暮的样子。
“请问,您是张天佑先生吗?”韩勇和杨启明连忙起身行礼。
中年男子把拐杖夹在腋下,双手抱拳还了一个礼道:“老朽正是张天佑,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韩勇寒蝉了一下,这位仁兄看起来也就是40来岁的样子吧,搁在现代的大学里,怎么也算是青年学者了,再倒饬倒饬,说不定还能成为女生杀手,怎么就自称起老朽了。他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学生名叫韩勇,是从南洋回国来办实业的。因为怕土匪骚扰,所以在朱泾村那里办了一个朱泾村护村队的名头。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中鑫镇的开明商人,叫杨启明。”
“哦,原来是韩队长,杨先生,失敬了。”小老头挺客气地说。
双方分宾主坐下,中年妇女端了茶过来,放到韩勇和杨启明身边。这家人家住的宅子不小,主人看起来也是挺有身份的,不料却连个佣人也没有,居然要由女主人来奉茶。
大家寒暄了几句诸如天气太热之类的闲话,张天佑问道:“两位长官今天到寒舍来,不知有什么吩咐?听说朱泾村的护村队是驻扎在朱泾村,一路过来也挺远的吧?”
韩勇一向不擅长绕圈子,听到张天佑问起来,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先生,学生这次来,是听一位朋友介绍,说您是开矿方面的专家。学生正打算在乌岭一带开矿,想请您指点。”
听到“开矿”二字,张天佑眼睛短促地一亮,但随即就掩饰住了:“乌岭没听说过有什么矿啊,不知韩队长想开什么矿。”
韩勇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块开采出来的金矿石,递到张天佑的面前:“这是学生在乌岭找到的矿石,请张先生过目。”
张天佑开始没怎么在意,待看到韩勇递过来的矿石,眼神马上就发直了,他再也顾不上假装矜持,双手接过矿石,扶着眼镜看了好一会,韩勇注意到,小老头的嘴唇都在发抖了。
“这……这块矿石,真是在乌岭采的?”
“正是。”
“那,那只采到这一块?”
“不是,我们发现了一个矿脉的露头,用炸药炸开后,全是这样的矿石。”韩勇实话实说了,他已经看出来了,张天佑肯定是个矿业专家,属于那种要矿不要命的主。现在只要把矿藏的实际情况告诉他,不愁他不出山,只怕到时候轰都轰不走呢。这个世界上,有嗜赌如命的,有嗜钱如命的,也有嗜事业如命的,这种老知识分子,应当属于后一类吧。我为什么也要说“老”字呢?韩勇郁闷地想。
“韩队长应当知道这是什么矿吧?”张天佑问。
“当然知道,这是金矿。”
张夫人上完茶之后,就已经退到一边去了。听到韩勇说出“金矿”二字,她连忙凑了上来。看到张天佑手里拿的矿石,张夫人也吃了一惊,连忙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但她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韩勇心里有数了:好,原来一家子都是玩这个的。
张天佑把矿石在手边把玩了一会,突然问道:“韩队长,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这个金矿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这个……”韩勇还真没细算过。根据他隐约能够回忆起来的资料,乌岭金矿的储量在10吨以上,如果按1克黄金1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