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这是?”
心中迷惑之下,楚七忍不住指着沈凉肩头发问。【文学之泪】
沈凉则是回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斗鸡啊!咋,进了一趟百花楼,叫里面的姐姐们伺候迷糊了,连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都记不得了?”
杨凡揪住话里的小辫子不放,再次越俎代庖冷嘲道:
“哼,亏你还记得让我们家公子等了多少个时辰!”
沈凉压根不正眼瞧他。
“还真不是跟你们吹,在这晋州地界,别说是两个时辰,就是两百个时辰,本殿下叫他等,那也是天赐他的荣幸!”
“你说什么?!天赐?!”
杨凡趁势追击,大有一副要把文字游戏做到给沈凉整进帝都天牢里的作态。
而沈凉也不是什么口头上好相与的主儿。
上一世,他除了特种兵业务当世第一之外,还有一项第一便是——
毒舌第一。
事实上也曾有战绩证明过这一点。
有一次北疆某边国来犯大夏,沈凉率军镇守国门。
那一战,沈凉身先士卒,却没有发动单挑或是群殴的枪炮攻势。
他仅是走于阵前,手里提着一个扩音喇叭,冲对方大军好生埋汰了一番。
结果因为对方主将始终对沈凉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下令开战,以至于那些年轻气盛的敌军士兵,直接就被当场气死了一百三十六人。
紧接着沈凉一句吊儿郎当的“我知道你们急,但是先别急”,又成为了压死两名士兵最后一分气机的致命稻草。
总而言之,口舌之争连带着的腹黑盘算,放眼今世天下,恐怕也依旧没几个人能与之酣畅过招。
由此他道:“胸无点墨不是你的错,但胸无点墨还总跳出来装文化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杨凡不懂“文化人”这个现代词汇,不过“胸无点墨”却是这个世界也存在的成语。
“你说谁胸无点墨!”
“说你咋地?难道你没听说过有句老话叫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既然天下都是天子的,那我等作为天子近臣,所施恩泽自然要算在天子头上。”
沈凉解释了他口中的“天赐”何意,也着实堵的杨凡难以回击。
经过这不长时间的接触,楚七也算对沈凉有了个大概了解。
纨绔做实,毒舌做实,跋扈做实。
反正浑身上下除了长相还不错能算个优点之外,其余基本上就四个字概括——一无是处。
而这,也正是沈凉想要达成的效果。
毕竟沈凉上一世就在大夏国最高的圈子里讨生活,这圈子里的尔虞我诈、人情世故、门门道道他经历过太多了,也没少吃口无遮拦、年少轻狂的亏。
若非他果真是大夏国最无坚不摧的一柄利剑,恐怕早就被那些老狐狸们随便搞几个小阴谋小阳谋玩死成渣了。
所以,别说他已经识破楚七的皇脉身份。
就算是没识破,在彻底拿稳永动列车这个“金手指”之前,他也绝对要坚持把“纨绔废物”的桂冠戴到底。
否则就活该自己过不了几年坟头草长一丈高!
“好了杨凡,安静点,在一旁候着。”
楚七看出来杨凡那点小聪明根本没法在沈凉身上奏效,于是只能抓紧止损,免得回头自己身份曝出来之后,人家会说他身边的伴读是个呆子蠢货。
杨凡也感觉到自家主子有点不高兴了,当即便低下脑袋退缩旁侧,再不敢开口跟沈凉、褚食乐兄弟俩逞口舌之争。
楚七眼归正题,再次看向沈凉肩头遮着红盖头的“娇羞小斗鸡”。
沈凉也早知他会有疑惑,肩头一抖,化了妆的白将军便飘然落地,乖乖地立在沈凉身边。
“本殿下回府取来这斗鸡,以赴楚公子君子之约。”
他刻意咬重了“君子”二字,目的就是再度提醒楚七,咱们这把斗鸡,那可是有赌约在前的,谁要是输了不认账,那就不能再称君子。
君。
此字乃是皇室宗亲,尤其是天子嫡系血脉毕生追求的至高权杖。
故而沈凉相信,这个字眼对楚七的束缚力,肯定比寻常人家的读书人更具威胁性。
果不其然,楚七闻言双眼不由得微微一缩。
但他又懂得另外一个道理。
不是块头大打架就厉害。
今年年节时,他随父皇参加百国宴就还印证了这个道理。
当时普遍身高不足六尺的东瀛王朝来使,派出一名一品武将出战表演。
由于中间隔着整个大炎九州而从未与之交战,故不知东瀛王朝战力水平的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