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呢?
【花盆底下。】
陈子轻搬开花盆摸出钥匙开门,一股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里很脏很乱,无处下脚。
陈子轻咳了声,视线里的黑暗尖叫着逃开,屋内亮了起来,是声控灯。
先映入陈子轻眼帘的是女人的化妆品跟衣物鞋子,有的在小桌上,有的在地上床上,乱七八糟的,他瞪大眼睛,从女士的用品款式来看,女人有点年纪了,不会是原主的对象吧,这副身体看着还小啊,那Alpha叫他臭小子来着。
【你和你母亲住】
陈子轻把心放回肚子里,他弯腰捡起离他最近的发梳,那我母亲呢?
【上周死了】
陈子轻一顿:“死了啊。”
【你母亲死后,你就没回来住过,屋里的一切都是她生前的样子】
陈子轻把发梳放在小桌的杂物里,他去房间里侧,将一张布帘拉开,里面还有个床,比外面那张大一点,枕头上有几根黄色长发丝,床四周堆着更多的女士用品。
外面的床才是原主睡的,只是也放了他母亲的东西。
“那我父亲呢?在长陵市是吧。”
陈子轻想的是,父母离婚了,老大跟着父亲,老小跟着母亲,兄弟俩的人生从此天差地别。
【你父亲也死了,死在你五岁那年。】
【在那以后,你母亲带着你生活,她是个风情万种的Oga,经人介绍结识了一个离异的出色Alpha,他们信息素匹配率高,很快就结婚了,你母亲带你住进Alpha家里,你有了个哥哥。】
陈子轻恍然,是这么回事啊,既不是同父同母,也不是同父异母同母异父,压根没血缘关系。
那谁认啊,原主一厢情愿的吧。
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后来你母亲和Alpha被瞧不上她的婆婆拆散,感情破裂离婚了,你母亲拿到一笔丰厚的财产,送你去贵族学校上学】
【只是好景不长,你母亲被人带着坐上了赌桌。】
陈子轻环顾出租屋,都输光了吧。
【不但输光了,还欠了高额债务。】
陈子轻头疼,这意思……我是不是要还债?
【是。】
那我为什么去酒吧偷酒?
【你母亲要喝。】
陈子轻无语,她要喝,原主就去偷啊,不给她弄到酒又能怎么样?
腿跟身上的痛感打断了陈子轻的心绪,他在屋里走了走,发现墙边有个镜子。
镜面有点花,陈子轻擦擦镜面,想想又去找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少年清晰起来。
苍白,清瘦,秾丽的一张脸。
眉眼多情,郁气横生。
陈子轻把身上的脏臭衣服脱了,他透过镜子,把自己这副身体的上下前后都瞧了瞧,有不少淤青和陈年旧疤,还有烟烫烧过的圆圈。
是我母亲烫的吗?
【你的母亲是个老烟枪,她没客人就拿你撒气】
陈子轻有种不好的预感,客人?
【你母亲平时在出租屋接|客还债,她死后,放贷的就找你要,一个月五十万】
陈子轻两眼一抹黑,他才来这个世界,就背上了酒吧的五百多万,和每月五十万的债务,干嘛呀,怎么玩吗,这破开局。
“扣扣”
陈子轻一惊:“谁啊?”
“析木,我听到楼上有动静,猜是你回来了。”门外的中年人说,“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吧,我知道你有难处,所以从月初延到了月底……这马上就是下个月了,别只是我体谅你,你也体谅体谅我……这年头贫民区谁都难……”
陈子轻没回应房东,他在接受汹涌而来的记忆。
宋析木,今年十八岁。他六岁跟随母亲搬进富人区,在那里拥有了五年的富裕生活,十一岁时,母亲婚姻失败,她带着惊人的财产和儿子离开富人区,母子二人前往另一个城市。
有那笔财产,宋析木继续过他的少爷生活。
十三岁时,他的母亲染上赌|瘾。
到他十五岁,母亲开始酗酒,喝多了会发酒疯殴打他,酒疯发完了,披头散发的痛哭流涕。
母亲把期望寄托在他身上,却不曾想,他连基本的分化能力都不具备。
无法分化带来的负面影响延伸进宋析木的学习,他高三上学期辍学,开始打工。
宋析木去小诊所看过分化的疑难杂症,老大夫说他先天发育不良,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化了,他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信息素级别高的Oga,如母亲所愿。
标注1: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信息素级别高的Oga。
陈子轻头晕眼花,完了。
“析木?你要是交不出来,那我只能让你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