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八经:“我没走,我飘着呢。”
窒息了。
青少年们把他请出去,塞给他橘子跟糖果,不准他进来了。
陈子轻把糖果装进口袋,他剥着橘子在村里溜达,有家二楼在开着电视放唱片,音响声音调到最大,轰的什么“七个隆咚锵咚锵,炮竹响连天”。
喜气洋洋恭喜发财。
陈子轻踩着炮竹衣,泥巴和看不出颜色的雪慢慢悠悠地走着,逢人就说过年好,再得到一句过年好,老家的过年氛围比外头要浓一些,别的感觉就没了。
这是他的任务世界,归属感比较有指向性,没那么扩散。
陈子轻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等他的梁津川,他拿着剩一半的橘子飞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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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出现了跟陈子轻现实世界大同小异的金融危机,梁津川有准备,受到的波及不大。
国内权贵圈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荡变化,以首城为首,其次是锦州,都是第一阶梯有人下去了,第二阶梯有人上去了。
梁津川当属后者。他在这么个混乱不堪的形势下回到首城,拿回当年被迫贱卖,和被抢走的那些。
在那之后,梁津川的身价涨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老婆离婚,再结婚,回老家举办了一场俗不可耐,却又珍贵无比的小婚礼。
梁津川在商业领地大展拳脚,可以称得上是所向披靡。
陈子轻也没闲着,他在等货币黄金时代的到来,一收到消息就立马大量购入。
尽管他早就财富自由了。
但他除了赚钱,也没别的可做的。
陈子轻不止自己买,他还让身边人买,一个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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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的一天,陈子轻去接梁津川下班,他在大楼外面碰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堂哥。
就是曾经威胁过他的那位。
裹着个长风衣咳嗽,瘦脱相了。
陈子轻垂着头快步走路,堂哥把他叫住了:“李南星,你装不认识我,装得还真像。”
片刻后,他们出现在大楼天台,陈子轻被堂哥挟持着,脖子上抵着小刀。
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梁津川面容冷峻,西装没扣上,额发微散,这点小细节暴露了他对情势并非十拿九稳,他乱了分寸。
堂哥瞬间自信得意:“梁老板,梁总,不对,梁董事长,慌了吧,你现在还能签你那多少个万的合同吗,笔都拿不稳吧。”
梁津川一语不发,只有一双眼布满阴鸷。
堂哥强忍着惧意:“我就要死了,我拉一个赚一个,你们都别想跑。”
陈子轻用关系的语气问:“你怎么了?”
“你男人知道。”
陈子轻忙对梁津川眼神询问。
梁津川盯着堂哥手中小刀:“他得了病,是艾|滋。”
陈子轻感觉架在他脖子上的小刀在抖,他善意道:“哥,这不是必死的,只要你接受正规的治疗……”
“钱啊。”堂哥激动地打断,“谁给我钱?”
陈子轻说:“我给你。”
“哟,现在又愿意给我了?”堂哥阴阳怪气,“三年前我问你要五万,你怎么对我的?”
陈子轻说出一个数字:“我给你五十万。”
堂哥呼吸急促:“五,五十万?”
“我就知道你们发达了!”他情绪激动,“都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都是下庙村的人,都受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保佑,凭什么你们就能富贵,我连个病都看不起,连个药都吃不起?!”
他瞪着老家那边的榜样大名人梁津川:“梁大慈善家,大企业家,你很了不起是吗,你跟我下跪,我就放了你嫂子,别气,我一时改不了口,不是你嫂子,是你老婆了。你宁愿没脸见你爹妈跟大哥,也要稀罕他,你为他失心疯,连人都不做了,下个跪不算什么吧,那就再磕十个头。”
陈子轻试图阻止,堂哥在他脸上划了个口子,接着就在自己手上划了个口子,要碰到一起去。
“咚”
梁津川跪了下来。
堂哥看着处处把他衬得屁都不是的人跪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猖狂扭曲地大笑:“哈哈哈,有钱人也是个软蛋!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为了狗屁的情情爱爱低头!”
“咳——”
堂哥弯着腰咳嗽,嘴里涌出一股腥甜,眼前的那对叔嫂没了。
天台上只有他自己。
他浑身发抖,手里没有拿着小刀,拿的是他的病历本。
刚才的一幕幕都是他的幻觉,他当时在楼下没有把李南星叫住,也没有挟持对方上天台,他们只是擦肩而过了,就那样。
堂哥把病历本一页页的撕下来,撕碎了抛向空中,他有弟弟,有家人,所以他报复不了那群害了他的有钱人,也报复不了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