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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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没有别的事了,这个年平平淡淡地过去,年后陈子轻继续他的收租大业,偶尔帮梁津川打两下航海船只的方向舵。
三月份的时候,梁铮出现在陈子轻面前。
上次见面是在酒会上,后来他们就没见过了,连过年都没一块儿聚会,只发过几l个短信。梁铮搞装修忙起来不要命,也会全国各地的接生意,陈子轻就没多想。
这次见到梁铮,陈子轻才发现他可能出了事,因为他整个人没了意气风发的潇洒与豪迈。
面对陈子轻的询问,梁铮直截了当道:“我破产了。”
陈子轻惊疑不定,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梁铮搔了搔头皮,习惯性地叉开腿,抖了抖,“我长话短说。”
接着就把剥好的一把瓜子丢进嘴里:“我跟你吐槽过的那富家小少爷,就是酒会上黏着我的那小子,他十八九岁,还是个孩子,叫我叔。”
陈子轻恍惚地想,他也三十多了,他都三十多了。
“当时你眼神示意我搭理那孩子,我知道你指着我事业爱情双飞,可是,”梁铮说到这,铁青着脸咒骂了句,“她妈的,老子让他坑惨了。”
“要不是他,老子的公司也不会倒闭!”梁铮字里行间都是咬牙切齿的愤恨。
陈子轻很诧异,他没想到梁铮破产的源头跟富家小少爷有关。
那小少爷有个旧情人,是个有背景的人物,捏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公司老板,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那些讨好巴结他的人上赶着效力。
旧情人看不惯小少爷热脸贴冷屁股的追求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男人,还是个农村出身的大叔,有损身价。
梁铮就这么被搞了。
陈子轻蹙眉:“那你现在……”
梁铮简短地讲述现状:“房子卖了,车子也卖了,口子堵上了。”
陈子轻听得表情严肃起来:“我都不知道。”
梁铮大剌剌地坐着,英俊的小麦色面庞上浮起笑来:“一没上报纸,二没上电视,你能知道才怪。”
陈子轻点点头,梁津川呢,有风声吗?
梁铮瞧出嫂子的心思:“他也不会有消息,我跟他不在一个跑道上,他搞我不懂的互联网,我搞他不懂的装修,平时也不联系,我们唯一的交集是你。”
陈子轻拿起杯子喝口水,润了润有点干的嗓子:“用不用我拉你一把?”
“不用。”梁铮一摆手,“首城待不了,我就去其他地儿,世界大得很,我就不信那伙人胳膊腿能伸到全世界所有角落。”
陈子轻看他眼角眉梢难掩的,和言语不相符的沧桑:“小少爷没出面吗?”
“别提那小屁孩。”梁铮厌烦至极,“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被他相中。还有他前对象,妈的,都散伙了,还要管他想跟哪个睡觉。”
陈子轻没阻止梁铮,听他泄愤地谩骂了片刻,说:“我认识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叫陈家豪,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对陈老板一家有救命之恩,一直都有来往,关系也很不错,年前我听陈老板说要把生意发展到北方。”
边说着,边给陈家豪发短信问事情,问好了,抬起头告诉梁铮:“陈老板在北方开了个分公司,正在装修,你过去吧,干好了就能自己带队做了。”
梁铮没有收下这个门路跟建议:“我有自己的打算,不就是从头开始,我又不是没有过,当初做化工栽了,我搞装修,现在装修栽了,我就做别的行当。”
陈子轻见他很坚持,就没勉强:“好吧。”
“总之再有什么事,你和我早点讲。”陈子轻说,“咱们都是很不容易才从山里出来的,在大城市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况且我们还是叔嫂。”
“你少管我的事,让梁津川知道了,不得跟你离婚分家。”梁铮扫了眼他手上那枚精巧的婚戒,结婚这么大的事,只在短信上说了声,都没喝酒。
不过,这杯喜酒早晚都是要喝的。
就看什么时候办婚事了。
梁铮呵呵:“那家伙的心眼子还没芝麻粒大,这些年我没再露出对你的心思,他才准咱们联系。”
陈子轻挠了挠鼻尖:“这没什么,他那边我能说。”
“梁铮,你是怕你接了我拿自己这边的关系给你安排的路子,津川知道了生气?”陈子轻认真道,“不会的,只要你去北方,我……”
梁铮再次拒绝:“真不用,我有办法,等着瞧好吧。”
……
陈子轻再次知道梁铮的消息,是那个小少爷带来的。
小少爷冒着大雨来四合院,一双红肿的眼看着陈子轻,语无伦次地说:“我查过你,嫂子,你,他嫂子,你是梁铮放在心里的人。”
梁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