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我担心嘛,我们的日子眼瞅着越过越好,肯定是想都好好的。”
梁津川的唇角抿起来。
陈子轻捧住他的手当暖手的:“津川,你那晚为什么要同意留下来啊?我以为占老师提出我们过夜的时候,你会叫上我走呢。”
梁津川微眯着眼看向他,那不知是什么眼神,难以形容。
陈子轻咽了咽口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梁津川目睹一只从树上垂落的小蜘蛛悬挂在眼前人头顶,在那荡秋千,他忽而一笑。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把热乎起来的手指挤进少年白皙纤长的指间:“津川,你……”
梁津川有条不紊地开口:“那晚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回去没事做,不如趁机在景区逛逛,省了门票钱。”
陈子轻迟钝地眨眨眼:“只有这个原因啊?”
梁津川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沉默半晌:“我看出你想留在四合院睡一晚。”
陈子轻惊疑不定,是吗?有吗?他没印
”陈子轻爬下三轮车,他自己是个卖手套的,还把手冻伤。
手套戴着没用。
一整天下来,陈子轻除了吃饭的时候能感到点汗意,就是睡觉的时候了。
梁津川体温高,像个火炉,身上暖烘烘的。他要是有小腿,陈子轻就能把冻成冰块的脚放在他小腿中间夹着。
没有就没有吧。
陈子轻的脚也会暖起来的,梁津川有的是法子。
.
一回学校,陈子轻就趁梁津川倒水的功夫,速度把梁铮的号码记在账本最后一页。
在这个通讯基本靠说靠吼的年代,传播范围跟力度都很有限。
学校死了个女生,不了了之了。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自杀还是他杀,自杀是学业压力或者感情受挫,他杀是同学矛盾或校外人无差别杀害&a;a;hellip;&a;a;hellip;这些个问题仅仅只在学生们的嘴里翻炒了一两天就销声匿迹,没能发酵得起来,大家都以搞好自身的学习和多学技能本事为主。
冬季运动会照常进行。
校歌高昂,比赛项目比较多,要办三天。
梁津川坐在轮椅上看比赛,陈子轻趴在轮椅后面的推手上面,时不时地和他讲赛况。
运动会陈子轻没参加过,他没那个细胞。
既跑不快,也跳不高,跳不远,只能当个气氛选手。
加油呐喊声震耳欲聋,陈子轻也喊,不管是哪个系哪个班比赛,他都喊。
梁津川不为所动,他神情冷漠,眼瞳里是在赛场拼搏挥洒汗水的矫健身影,青春而澎湃。
陈子轻把挂在推手上的杯子拿起来送到前面:要不要喝水? 了操场:“津川,我们去后山晒太阳吧。”
梁津川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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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那边没有修滑道,遇到台阶的时候不好上去。
陈子轻推着梁津川到一处台阶下面,有几个学生啃甘蔗啃一半跑过来帮忙。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就可以。”陈子轻婉拒了。
几个学生回他们的地盘,他们坐在水塘边的空地上面,嚼甘蔗看谁吐得更远。
桥对面有一个宿舍的学生拎着甘蔗往这边来。
这一片地儿都是甘蔗渣。
在后山嚼甘蔗仿佛是赶时髦,不来嚼几口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陈子轻对梁津川说:“我们冬天还没吃过甘蔗呢,待会儿在9栋楼下的水果店买一根好不好。”
梁津川对甘蔗不感兴趣:“你想买就买。”
说着,他拿起腿上的拐杖,放下来,撑着身体离开轮椅。
“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陈子轻把轮椅搬上台阶,下去扶梁津川。
梁津川避开了他的手。
这个小动作让他怔住,他没有再伸手,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梁津川拄拐杖,缓慢地撑着自己上台阶。
一层,两层,三层……到第七层。
梁津川没有摔倒,他就那么撑上去,调动拐杖转过身,膝盖以下的裤腿在冬风里肆意飘动。
身体的残缺配上他太过出挑的长相,会让人生出“上天是公平的”这一感慨。
上天给他好相貌,不给他健全的四肢。
但上天也没给他健康的心理,完好的家庭,以及社交,他情感寡淡,厌恶与人交往被人触碰,没有交心的朋友,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嫂子。
上天从他身上拿走的,比给他的要多很多。
不对等。
陈子轻的心头酸酸的,他快步跑上来,听见梁津川跟他说话。
“你每天照顾我这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