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要扯开嗓子谩骂,陈子轻飞快抓起一双袜子塞到他嘴里。
“呸!”梁铮吐掉袜子,脸铁青。
“谁让你瞎嚷嚷的,津川还是个学生,你别乱来。”陈子轻把铺在地上的塑料布拿起来卷巴卷巴,塞进三轮车里,他转过身看蹲在那里的梁铮,“说吧,你怎么了。”
梁铮把一大袋袜子捞起来夹在臂弯里,对着热热闹闹的人流吐了一口青烟:“没什么。”
陈子轻翻白眼,还没什么呢,你的两个黑眼圈都要掉皮鞋上了。你的反常最好是和我的支线人物有关系,毕竟你不在重生小队里,属于相对来说嫌疑较大的那一波。
梁铮见他推着三轮车走,脚步不听劝地跟上去。
陈子轻把三轮车停在没多少人的地方:“到底怎么了你说。”
梁铮盯着他干燥起皮的嘴巴,脑子一抽:“我说了,你让我喝……”
“奶”字冲到喉咙里的瞬间,梁铮清醒了。
“喝什么?”陈子轻搓搓手,放在被风吹僵了的脸上捧着,“我今天才出来摆摊,贵的我请不起。”
梁铮瞪眼:“我给你的大票子不在你兜里?”
“你的不算。”陈子轻催促,“你快说事,我等着去买烤鸭给津川补身体呢。”
梁铮:“……”
妈的,用他的钱给小叔子买烤鸭,还要当着他的面说这个事。
对上嫂子真心期盼能给他帮上忙的眼神,梁铮胸腔里的不快有所减轻,他闷声抽了会烟,从齿间蹦出六个字:“我遇上邪事了。”
陈子轻按捺住惊喜:“那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啊!”
梁铮听得怪异:“早点来找你有什么用,你还能用你的屁||股帮我驱邪?”
“你能不能正经点?”陈子轻不高兴。
梁铮没骨气地驼了驼背,他沉声说出一件两三个月前发生的事。
就是那次在占尧生的四合院过夜,他碰到邪门的事了。
当时以为是看花眼。
梁铮告诉陈子轻,他那晚酒喝多了头疼没法睡,就在阳台抽烟。
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影从占尧生的房里出来。
“我托人在警方那边打听过,周彬是那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死的。”梁铮低头弹掉烟灰,“你猜我几点看到的他?”
陈子轻问道:“几点?”
梁铮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凌晨两点出头。”
陈子轻睁大眼睛,这是见到周彬的鬼魂
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梁铮。
万一这只是梁铮胡说八道呢?
在没锁定目标确认答案之前,除他跟梁津川以外的三人,谁都有嫌疑。
陈子轻撑着三轮车的车头:“会不会是记错时间了啊?”
“你看不起我这个人,还看不起我这表。”梁铮刷地拨开皮夹克的袖子,亮出他的手表,“就这么个小东西,都能在村里做一套房了。”
“老子当时戴着手表,特地看了眼。”梁铮没好气。
陈子轻说:“行吧,我相信你没记错时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看见了周彬的鬼魂。”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梁铮露出一脸吃到屎的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
“他妈的,这段时间我开车出了几次车祸,不是我磕到别人,就是别人撞到我,生意也出了问题。”梁铮把烟头丢地上踩踩,“我找大师算了,大师说我遇邪了,我就想到了周彬。”
“等我在警方那一打听,真见鬼了。”梁铮说着就骂骂咧咧。
陈子轻同情地看着他:“那周彬怎么会害你呢?你们又没有什么仇什么怨。”
“鬼知道。”梁铮踹三轮,“他找占尧生才对,找老子干什么。”
陈子轻没从梁铮身上感受到阴邪之气:“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周彬要不是自己把自己弄没的,而是被杀,那他缠上你说不定是在指引你找到凶手。”
梁铮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指引谁不行,指引我这个小学一年级都没上完的文盲?”
陈子轻说:“谁让你正好看到他的鬼魂了呢。”
梁铮像是信了。
“如果周彬是被杀的,凶手不就是跟他搞|暧||昧的占尧生。”梁铮整了整皮夹克的领子,“不然他怎么死后还去对方的房间。”
陈子轻挠挠下巴:“你看你这说的,要是占尧生下的手,那周彬还要指引你啊?”
梁铮犀利的眼里全是狐疑:“不是,我怎么越听你说的越觉得,你要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周彬缠上我是在跟我索命?”
陈子轻刚要解释,冷不丁地在人群里搜寻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梁津川不是有课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啊,他赶快对梁铮说:“你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探探其他人的嘴,看还有没有哪个也见到过周彬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