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陈子轻说:“我就惯着他。”
梁津川一愣。心脏像被春风拂过,也像被夏雨淋透。他听见身边人跟老太讲道理。
“我是他嫂子,我不惯他,我惯谁。”
屋角的梁云听到这句话,她握了握她妈叫她送给嫂子的喜糖。
嫂子现如今确实可以说是惯着堂哥,这一点让人不想承认都难。
像堂哥吃馒头只吃皮,撕得很难看,嫂子会吃。
嫂子看起来丝毫不嫌弃,他甚至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云把喜糖放进兜里,她也喜欢吃馒头皮,不喜欢吃里面,但她妈就会说她。
嫂子从来不说堂哥。
梁云看去,老太被嫂子气走了。
那对叔嫂没往家走,看样子是要去水塘边的小树林转转。
梁云犹豫片刻,没跟上去。他们明天就要去首城了,她妈想她明年也考到那个城市,总要比,什么都想和人比。
比自己,比丈夫,比闺女,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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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绿葱葱的,梁津川没多待,他穿过去,停在山坡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山坡是定情的地点。
仅对于梁津川而言。
陈子轻显摆地揣着两兜喜糖晃响:“津川,糖有橘子味的,荔枝味的,苹果味的,还有两个泡泡糖……”
梁津川神情恹恹,没有半点动容。
“你一个都不想吃吗?”陈子轻站在他面前,“吃甜的,心情会好很多呢。”
梁津川睨着比自己矮很多的人:“我的心情好得很。”
陈子轻心说,你前不久才在坟前发过疯。
“真不吃吗,真不吃的话,那我都拿给老太太。”陈子轻正儿八经地说。
梁津川掐他的脸,让他抬起头:“都是我的,一个也不给其他小孩?”
陈子轻口齿不清:“你不是不吃嘛。”
梁津川半搭着眼,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我不要的,也只能是我的。”
陈子轻:“……”
悉悉索索的糖纸剥开声持续了一小会,陈子轻把一颗橘子味的硬糖送到梁津川唇边。
陈子轻在卫生所工作了两年,应对过十里八村集体来打预防针的小朋友,这时他看梁津川抿着唇没反应,他下意识地张嘴:“啊——”
梁津川眉头一皱。
陈子轻硬着头皮继续把他当小朋友:“乖嘛。”
梁津川的眉骨隐隐抽了下,理智上嫌弃,生理性发热要硬,他做出勉强的姿态,低头含住那颗糖。
陈子轻食指的指尖有柔软触感一掠而过,留下一层湿意。他有点麻,梁津川吃糖就吃糖,怎么还舔我手。
舔得那么随意自然,经常舔的样子。
陈子轻不敢想,他强迫自己收起想象力:“甜吧。”
梁津川说:“一般。”
陈子轻看他做吞咽动作的喉结:“甜就是甜,干嘛要说一般。”
梁津川冷眼:“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
陈子轻说:“也是呢。我不该想着让你改变,你做自己就好了。”
梁津川侧低头看山坡上的青草和野花。
陈子轻还想说什么,冷不丁地捕捉到梁津川不知何时泛红的眼尾,他忍不住捂眼。
梁津川越来越爱哭了。
嘴有多硬,眼睛就能有多红。
陈子轻想到标注任务4,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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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陈子轻去梁津川的小屋给他收拾行李。
“这是什么?”
陈子轻在梁津川的书包下面看见了一本英文原版书籍,手掌大小,用报纸包了书皮。
看不懂英语的人只当是学习资料。
实际是本黄||书。
黄|透了。
讲的是同□□情故事,陈子轻粗略翻了几页,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感想——时代在退步。
看看这个年代,文学创作上多开放。
不过,淫|||秽|过头了倒是真的,只要认真看一页就能把身体掏空。
满页都是性。
陈子轻想象不出梁津川捧着这本书,正经研学,用直线跟波浪线划重点的画面。
“我就说他的性教育怎么不走寻常路,敢情是给自己下猛药了。”
陈子轻把英文书籍放回去,他瞧见桌上还有两本书,一本封皮破烂老旧像是传了几代人的武侠,一本乡村纪实文学。
这都是小说吧。
梁津川总算有同龄男孩的样子了。
陈子轻很快就翻起了白眼,是小说没错,但也是黄|书,一本正经的污,里面有很多大段大段性方面的描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