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摸透了公司的底细,捏住了你们的把柄,料定你们不会走法律途径,因为你们涉嫌偷税漏税。”
他一语道破,不留情面地说:“但凡你们报警,抓到人,追回巨款就是时间问题。”
言下之意,你们咎由自取,活该打碎牙和血吞,别对
外声张了,捂着吧,知道的人越多,你们的底裤被扒得越快。
郑家这边有人跳脚:“启荣就干净吗,做生意哪有所谓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几个冷静的把人劝住,试图和手机另一头的青年打感情牌。
谁知青年说:“我无能为力。”
郑家人急了。
“小浮,你说的什么话,你怎么无能为力了,你是谢家的未来家主。”
谢浮说:“现在谢家是我父亲做主,不是我。”
“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子嗣,除此之外,凭你自身的能力,你的意见在谢家也是会被采用的,你不能不管你母亲的家族,我们是你的依靠啊!”
“是啊小浮,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舅舅相信你能明白,谢家不像季家只有一根直系,继承人的位置没人争抢,你需要我们和你站在一起……”
谢浮不在意,母亲的娘家势力对他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可有可无。
母亲伤害顾知之,季家出手,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不会救下郑家,也不会认为袖手旁观就是愧对母亲。
谢浮一晚上没睡,次日就住进了京市的一座寺庙,他在庙里抄了些经书,站在母亲的牌位前诵读。
最后一段诵完,谢浮面无表情地看着牌位。
“妈,你把我的录像当空气。”
“你绑架他,伤他,提前逼他去见我,唤醒我。”
“托福,你的儿子接下来每天,每时,每刻都体会凌迟之痛。”
“别再缠着他了,否则,”谢浮的眼球动了动,“我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围似有阴风,伴着哀怨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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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湖边晒着太阳钓鱼,牧羊犬趴在他旁边睡觉,他打了个抖:“啊呀,有点冷啊。”
牧羊犬换位置躺到他面前,他会意地把脚揣进牧羊犬暖和的肚子下面。
葬礼之后就没再见过谢浮了,谢家的别墅无人居住,他虽然可以随意进出,却没有进去过一次,不合适。
谢母的遗愿里面,儿子醒来,回国这两个已经完成了。
第二个是查凶手。
不知道谢浮查得怎么样了。
陈子轻最近每天都在刷新闻,没发现警方通报这起案件的真相,他想再等等看,要是还没动静,那就让季易燃帮他问问谢浮。
说起来,谢母的鬼魂没再窜出来吓他,害他了。
bug修好了吗。
陈子轻跟监护系统求证。
系统:“已修补。”
陈子轻顿时就轻快起来,那第八个遗愿就可以像第一个那样,慢慢做了。
至于谢母后面的一溜遗愿,他也不跳了,就按照顺序来吧。
陈子轻把九块九包邮的鱼竿一揭,鱼竿前头被坠得弯了起来:“小花,大鱼,是大鱼!”
牧羊犬去叼抄网。
陈子轻把鱼竿给牧羊
犬,
让它咬着往后跑,
他拿着抄网去把鱼捞到岸上。
两斤左右的鲤鱼躺在抄网里,颜色很漂亮。
陈子轻二话不说就拍下来发给季易燃:我在湖里钓的。
季易燃:很会钓。
陈子轻雀跃起来,他搓了搓盘子里的饵料,挂了一撮把鱼钩甩到湖里:“小花,你把鲤鱼放进桶里。”
牧羊犬摇着尾巴去叼鲤鱼。
“小花最棒了。”陈子轻不忘夸上一句。
牧羊犬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哪里还有平时的沉稳霸气模样。
……
陈子轻又钓了几条几斤的鲫鱼,他这次超常发挥,开开心心地交代厨娘怎么处理鱼。
“我都记着了,少夫人放心。”厨娘笑容和蔼。
“那辛苦你了。”陈子轻拿了大衣跟围巾,裹严实了换上鞋子走出客厅,季易燃给他发了定位,意思明了,想要他接,他这会儿没什么事,索性就去一趟。
陈子轻穿过小树林往大铁门那边走,他感觉自己的嗅觉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会在风里闻到雪松沉香。
“我的鼻子怎么回事,”陈子轻揉着鼻子踏出大铁门,他一下停住。
谢家门前停着一辆车。
陈子轻的脚步踯躅不前,对待前任应该一视同仁,他怎么对迟帘的,就怎么对谢浮。
非恋人,非朋友,非邻居,什么都不沾,却又不能完全断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