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被点燃的时候,车周围的一切好像没变化,却又都在发生变化。
陈子轻撩起道袍,抽出别在裤腰上的两根桃树枝:“这是我在你家院子里掰了带过来的,你给插在车后面。”
没回应。
青年直愣愣地看着他——露出来的一小块肚皮和半个肚脐眼。
他默默放下道袍:“季易燃!”
“嗯。”季易燃阔步走近,他拿走桃树枝走两步,回头,面瘫着脸问,“我要做什么?”
陈子轻:“……你的魂呢?”
季易燃一言不发。
“这个。”陈子轻点了点他手里的桃树枝,“插在你的车后面,听懂了吗?”
“听懂了。”季易燃去照着他说的做。
陈子轻径自坐到后座等保镖。
很快这片空间就会出现在保镖们面前,到时他就随便叫个人开车。
陈子轻望着车外渐渐消散的鬼气,元宝烧给鬼了,车再插上辟邪的桃树枝,这一路就会畅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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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让原本连续几年亏损的传媒公司得以续命,活了过来,季常林只是洒点汤汤水水就能拉起一个败落的企业。
这样的权势,谁不想巴结。
梅家能跟他结上亲,算是祖宗坟头冒烟了。
家里怎么可能为了她所谓的疑神疑鬼,让她离开季家?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季家。
梅淑仪幽幽叹气,她看着梳妆台搭在镜子上的丝巾,又叹口气,这丝巾她搭了很久了,她也很久没有照过镜子,生怕自己透过镜子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譬如有个鬼趴在她身上。
尽管这只是她读书时期看灵异片的阴影。
梅淑仪拿起梳子梳头发,床头的手机响了,她梳着头发去看是谁打来的。
是她母亲。
梅淑仪不太想接,手机一直在响,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梅母开口就是责怪。
梅淑仪细声细语:“刚才在洗澡。”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梅母不知想到什么,怪笑了声,“是季董要了吧。”
梅淑仪脸上火烧:“没,没有。”以往基本都是月初,这个月却是到月中了,她都没被叫去季常林的浴室。
“快三十的人了,扭捏什么,还当自己二十出头呢。”梅母在珠宝店挑珠宝,“季董的一举一动会被很多人盯,想对付他的,讨好他的都有,我听你爸跟你哥说他近期不怎么去集团,应酬更是比以前还要少,他的事业都是他儿子跟团队打理,你不慌吗,我要是你,我都慌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你倒好,也不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意见。”
梅淑仪慢慢梳头:“我慌什么?”
“慌什么?你个蠢货,这还要我跟你说?等他儿子坐上他的位置,很快就是商业联姻,季家的女主人身份就不是你的了,要是碰上个脾气硬的大小姐,连声婆婆都不叫你,还要嫌你只比她丈夫大几岁怀疑你不正经乱勾引,直接给你使绊子让你滚。”梅母劈里啪啦就是一顿说,“而且他儿子接管了企业,我们梅家就要跟他儿子打交道,他儿子万一不给我们好处了怎么办?”
梅淑仪没有说话,她今天没怎么吃饭,头有点晕。
母亲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淑仪,你也知道光凭你的长相才气家境是进不了季家大门的,排队都排不上号,你靠的是你的八字,那是我和你爸给你的,你能不能盼着家里好?”
梅淑仪讷讷:“我每天都盼着家里好。”
梅母的声音一下拔高:“那你的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梅淑仪哪敢说,季常林每次都要她吃药,在他眼皮底下吃。
他的子嗣数量也有要求,只要一个。仿佛多了个儿子或者女儿,他就完了。
梅淑仪想把电话挂了。
那头的母亲忽然说:“你那边怎么有很多虫子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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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我在房里。”梅淑仪声音发颤结巴,她眼珠艰难地转动,身边一只虫子都没有。
“全都是苍蝇,嗡嗡叫个不停,叫得你妈脑瓜子疼!”梅母强势地命令,“我不管你去哪了,现在给我回季家,马上回去!”
“我看你是活腻了,连我都知道你丈夫是个好控制的性子,你敢乱跑,还往虫子堆里钻,行了,先这样,这个周末你想办法带你丈夫来家里,你爸想投资个项目,别的不用我说了吧!”
梅淑仪听着挂掉电话的嘟嘟声,感觉那就是母亲形容的虫子嗡飞声响,她浑身都要冻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