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去了。
车停在林间小道上面,车灯大亮,青年坐在车前盖上面,他没穿西服外套,长腿带着几分不羁和野性张开,鞋子踩着地面,脚边有什么焚烧过的痕迹。
陈子轻上下打量季易燃,再看他脚边那滩灰烬:“是你自己搞出来的鬼打墙啊?”
季易燃低头垂眸,没动静。
陈子轻的鼻子动了动,说:“你还喝酒了。”
“我没学驾照,你喝了酒开不了车,只能让保镖进来开。”陈子轻东张西望,“在我去把保镖带进来前,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
季易燃上半身压低,双手撑着膝盖,十指扣紧,胳膊上绷起年轻性感的肌肉轮廓。
黑衬衫黑西裤,平静无波的眼睛和面孔,所有结合在一起的视觉冲击是,干柴烈火,野草和长河。
季易燃气息里的酒味随风进到陈子轻的呼吸里,烧干了气流。
令人脸红心跳的荷尔蒙在发酵。
陈子轻觉得季易燃深知自己的优点,这会就在对他展现,要他入迷。
“你不说,那我说。”陈子轻搬出跟暧||昧不沾边的血腥残酷话题,“季易燃,你爸可能涉嫌命案,你会报警吗?”
季易燃不慌不忙:“如果是,会报警。”
陈子轻说:“那捂不住的吧,就算你家想捂,你们对家也要使绊子,到时闹大了舆论失控,你就成了杀|人|犯的儿子。”
季易燃的面上不见半分局促迷茫:“你别讨厌我。”
仿佛是在说,全世界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陈子轻意识到季易燃一心要把氛围渲染成什么样,雷打不动绝不更改,他吸口气,惊愕道:“你对着我这副身体,你还能,”
季易燃直直地看着他,目光坦荡深情:“都是你。”
陈子轻嘀咕:“虽然是这样的,但是别人眼里,我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一个道士,你和我站一起多奇怪……”
“不奇怪。”季易燃顿了一会,“这几年,我一直都喜欢你。”
陈子轻眼神躲闪,今晚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季易燃说:“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单纯只是我想对你告白。”
陈子轻抓抓耳朵。
季易燃从车前盖上面下来,他一步步走向带给他灵魂共鸣的人,腰背弯下去,略显卑微地开口:“我定过一次婚,可我还是干净的,你要我吗。”
陈子轻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忍住了。
让人难堪的寂静在蔓延,季易燃宽阔的肩膀垮下去,他的面部微微颤动,嗓音低浑:“你不要。”
季易燃背对车灯的光,陈子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喉头抽紧喘息渐渐紊乱,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陈子轻莫名有种欺负小朋友的错觉,他踢了踢地面。
却见季易燃忽地屈膝蹲下来,为他把有点散的鞋带抽开,系好。
陈子轻望着鞋上漂亮的蝴蝶结,视线飘向还蹲在他面前的青年发顶,犹豫着抬起一条手臂,手轻轻放上去,拍两下。
“你把你爸摆平了,我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