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又漂亮无暇起来了,仿佛没有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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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这天,他们这对夫夫要跟阿蒙吃饭,都戴了帽子。
阿蒙送了他们一首歌,他发在了陈子轻的手机上面,不会对外发布,只属于他们。
“这首歌的风格跟你们原先的那些不一样。”陈子轻听完说出自己的感受,他还想说更多,却不知道怎么形容。
阿蒙切牛排吃:“是我从你们身上获得的灵感。”
陈子轻心里一动,他起身去洗手间,给了谢浮跟阿蒙私聊的机会。
谢浮悠悠地问:“你从我跟我爱人身上看到了什么?”
阿蒙说:“都在歌里。”
谢浮动了动眉头,他拿过爱人的手机听那首歌,没听完就说:“腐烂与新生。”
阿蒙不意外他能听出歌里的灵魂主题。
谢浮轻笑:“腐烂是长久的腐烂,新生不是长久的新生。”
阿蒙放下刀叉,捋了捋略显狂野的半长发丝:“何必想久远的腐烂,现在是新生不就好了。”
谢浮拿过爱人的餐盘,吃掉他不吃的菜。
阿蒙像是充满深意,又像是随便在自己的人生经历里扒了一块丢出来:“再者说,一个人体会过新生以后,即便再次腐烂,也能靠着回忆新生撑下去,撑到下一次的新生到来。”
谢浮说:“唱歌的都这么会假大空?”
阿蒙不见半分恼怒:“我不是主唱,我主要写歌。”
他忽然看向少年身后:“你老婆回来了。”
谢浮起身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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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意外事故之后,谢浮不试探也不发病,迟帘没再出现在陈子轻面前,甚至另外两个发小季易燃跟孟一堃都没什么存在感。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是又一个秋天。
陈子轻从谢浮口中得知迟奶奶病重,他们买了鲜花去看望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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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奶奶是自己吓自己吓病的,孙儿恢复记忆以后,她就开始慌了,哪怕儿子跟儿媳多次告诉她说,她的孙儿在国外好好读书正常社交,没有偷偷回国纠缠顾知之,他已经放下了迈过去了,她还是整日整夜的胡思乱想,因此郁结成了心病,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哪扛得住。
陈子轻跟谢浮去的时候,迟家的直系基本都在,其中就有痛哭的迟帘和他同样在哭的姑姑迟芬。
不熟悉的寒暄了,熟悉的反而形同陌路。
迟奶奶弥留之际发现孙儿的目光落在顾知之身上,她知道,她曾经的毒誓灵验了,报应啊,秀芬,你看到了吗,我遭报应了。
孙儿要和谢小子争,必定会吃苦,他本来可以不吃的。
他将来拼尽一切想得到的东西,曾经就在他手里,是他的家人强行掰开他的手指,逼他把那不该抓着的东西放下,不准他带着踏上人生的下一段旅程。
等孙儿拼尽一切都无法得到,那他午夜梦回,得多恨他的家人。
迟奶奶离开人世前幡然醒悟,她握住孙儿命劫之人的手,紧紧握着,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有模糊不清的祈求,她想说什么,油尽灯枯发不出声音了。
陈子轻心头怅然,他得了癌症的奶奶病情稳定,迟奶奶却要走了。
手背上多了温热触感,是谢浮拢住了他被老人握着的手。
谢浮和他站在一起,低声安慰老人:“迟奶奶,我们几个会帮着您照顾好你孙子的,您安息吧。”
迟奶奶带着后悔和不安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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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葬礼那天下小雨,送葬的队伍排得很长,男女老少全都一身黑衣。
迟帘戴着墨镜站在一旁,他裸露在外的轮廓愈发俊美,双眼被镜片遮挡,唇线拉直显得冷利。
各家族吩派的代表逐一上前送迟家上一任主母。
到谢家时,陈子轻走在谢浮的长辈后面,每个长辈都有一个保镖撑伞,他没有保镖撑,是谢浮充当了那份工作。
伞面足够容纳两个成年人,他们胳膊挨着胳膊,手持一朵淡黄雏菊。
雨大了起来,谢浮将伞往爱人那边倾斜,送他去墓前,立在旁边看他把雏菊放下来。
陈子轻望了望墓碑上的老人,他在心里说:“迟奶奶,走好。”
随后谢浮放下雏菊,带陈子轻走到老人的家属那边。他们两个小辈没说话,是大人在走流程地劝慰大人。
陈子轻安静地站着,他靠外的那只手被雨水打湿,不断有水珠从他指尖滴落。
感应到什么,陈子轻转头,孟一堃跟季易燃停在不远处。
刚才分不清是孟一堃在看他,还是季易燃。
应该是孟一堃吧,他和季易燃都没正儿八经地开始接触。
于是陈子轻朝孟一堃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孟一堃眼珠往季易燃那边瞥,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