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人袖子。
迟帘想到这,随意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大半夜的,老谢找他代买那些东西。
刚做完吧。
订婚办得跟结婚一样,不就是洞房花烛,明天又是周末,不用上学,能做一天。
老谢撞邪了,稀罕死他老婆了,那还不得做死。
迟帘无名烦躁,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摔,转开椅子出了房间。
客厅昏暗,迟帘刚打开灯,冷不防地撞见一张苍老松垮的人脸,他的惊骂冲到嗓子眼,发现是他奶奶才来了个急刹车。
迟奶奶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孙儿,醒酒茶没效果吗?”
迟帘惊魂未定,冷汗涔涔,一时缓不过来,他咽了口唾沫:“有效果,我就是饿了出来找吃的。”
迟奶奶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冰箱没有剩菜,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迟帘脱口而出:“我想吃面。”
“面啊。”迟奶奶往厨房那边走,“奶奶给你煮,再煎个荷包蛋。”
迟帘愣了一秒:“行。”
他趿拉拖鞋,跟着老人去厨房:“奶奶,你在客厅做什么?”
迟奶奶开火:“睡醒了,出来坐会。”
迟帘捋头发的动作停了停,露出大男孩的天真:“不是吧,这才凌晨两点多。”
“人老了就会这样,睡得早,醒得早。”迟奶奶轻拍孙儿脑袋,“你到外面等着去,煎蛋油烟大。”
“不是有油烟机吗,能有什么油烟。”迟帘随口就说,“奶奶,要不鸡蛋我来煎吧。”
“砰”
铲子掉在了地上。
迟帘弯腰捡起铲子:“奶奶,你,”
迟奶奶背身去水池边,她挫败地叹口气:“不中用了,铲子都拿不稳了,鸡蛋你煎吧,奶奶看你煎。”
迟帘挠挠后脑勺,窘得脸通红:“我不一定会,我试试。”
根本没煎过鸡蛋,说什么屁话。
然而迟帘一上手,就很自然地倒油,热油,打蛋,调小火。
我操,老子竟然是个厨艺小天才。
迟帘把成型的鸡蛋翻边,抄起锅颠了颠,脸上挂起颇有成就感的得意笑容。
后面点,迟奶奶望着熟练煎蛋的小孩,她从来没吃过孙儿烧的食物,她相信儿子儿媳也没吃到过。
可是小知之吃到了。
迟奶奶笃定她孙儿会煎蛋,是为了小知之学的。
不多时,迟帘端着一碗面回了房间,他让奶奶睡个回笼觉。
老人答应了。
客厅再次回到暗中。
二点过半,章女士处理完因为临时回国增加的公务出来,她掐着酸胀的额角去冰箱拿药吃,路过客厅发现老人,关心地问了句:“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迟奶奶全然没了在孙儿面前的精气神,她脸上每一条皱纹里都刻着担忧:“我哪睡得着。”
章女士不太想在这个时间和婆婆聊她忧虑的事,否则自己等会没法休息。
“你跟我进来。”迟奶奶说完就径自回房,不管儿媳是什么看法,愿不愿意。
章女士做了个深呼吸,她是真的不喜欢婆婆,但她们一年到头只能接触一两次,冲淡了反感,而且她也没那个闲工夫跟婆婆玩什么计谋,所以能忍的就忍了。
吃了药,章女士去了婆婆的房间。
婆媳之间不含半分亲近,像开会。迟奶奶开门见山:“为什么要让阿帘回来?”
章女士站在门边:“没理由阻拦。”
迟奶奶慢慢地把鼻梁上的老花镜摘下来,猛一下就扣在了桌上:“什么叫没理由阻拦,你装病,让他丢失证件,交通延误没赶上航班,哪个不行?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你把你儿子当你公司下属,你以为大局是你把控,你想当然!”
章女士那股子疲意重了些:“次次都在他回国的时候搞小动作?”
迟奶奶有片刻的失语:“怎么都不该是小知之订婚的日子。”
“我孙儿像个傻子,”老人家不忍心,“他亲眼见证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发小订婚,还要送上祝福,我,”她捶了捶心口,“我想想就替他难受。”
章女士没挖苦当初比她反应更激烈的婆婆:“没出什么状况不是吗。”
“没出状况?”迟奶奶眼神犀利,“你确定?”
章女士想到了儿子在订婚宴上的肠胃不适,她避开婆婆的问题,平淡地坚持自己的做法:“真阻拦了反而让他觉得怪异。”
“站在阿帘的角度,他参加发小的订婚宴,父母不让他去太反常,会适得其反。”
章女士不紧不慢地给婆婆分析局势:“再说,顾知之心里只有谢家小子,不会看他一眼,他只是顾知之未婚夫的发小,他们的人生在年初就错开了,他马上就要返程回校,连个顾知之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