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我们这叫小聚。”迟帘懒洋洋地笑,“国外的聚跟国内不一样,没那氛围。”
“等回去了,我召集我们的狐朋狗友去‘揽金’,大家好好玩玩。”如此短的时间内,迟帘就从“没想过回国”走到了“确定回国”,他甚至调出日历看了看日期,莫名生出一丝荒途归人的迫切感,转瞬即逝。
仿佛是赎罪,季易燃陪迟帘打游戏打到天快亮了才退出来,他早上两节课下课接到了国内的电话,是老同学打的。
老同学不是别人,正是周平的青梅,她声音哑哑地说他们在道观住了多久,没有用,竹马又一次被发现倒在路边,“他”要走。
“你手上还有没有别的门路?”青梅听着季易燃呼吸的节奏,猜测他情绪不高,便识趣地说,“你先忙,我改天再……”
“查京大怪谈。”季易燃道。
青梅并非京大学生,她是京商大的,为此特地在京大泡了几天,无果,最后她不惜利用美貌当海王钓了几条鱼,在鱼们的帮助下挖到那个怪谈背后的秘密。
然而查出来的线索和她从竹马嘴里得知的不一样。
竹马起初毫无意识地在专业课上大声朗读哲学有关的内容,后来又被鬼魂强行推去哲学学院上课,他就以为对方是哲学系的学生。
震惊的是,鬼魂读的不是哲学系,而是计算机系。
他女朋友才是哲学系的学生。
十几年前的事了,怪谈的主角是个研究生,他生前经常和女朋友坐在图书馆学习,他们坐的就是如今的怪谈位置。
他会替女朋友去她学院上课,认真听课为她做笔记。
为情自杀。
喝农药死在了那张桌上。
传言最多的版本是女朋友背叛他脚踩两条船,他没办法接受就选择了轻生。
他出事后,京大试图搬走桌椅,碰到的人当场胡言乱语发疯,后来京大又请天师来做法,尝试着再次清掉桌椅,还是没有成功。
所以才一直留在那里,成了怪谈。
青梅厚着脸皮再次联系季易燃,谁让她认识的人里只有他知道点驱邪方面的门路,她把查到的怪谈相关透露出来。
查出了研究生的死因,然后呢,超度吗?
总不能是要让他跟前女友和好吧,这么多年过去,前女友早就结婚生子了。
而且他女朋友背叛他,他不去找人算账,却缠上坐那张桌子的学生,难不成就因为他认定桌子是他跟女朋友的,别人都不准坐?青梅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青梅说:“季同学,道观的道士说他只能驱新魂,死太久的不行。”
季易燃沉默许久:“去农大。”
青梅立马问:“找谁?”
“电子信息学院,大一生,顾知之。”
陈子轻接到导师电话的时候是在谢家,他半小时前才从社团秋游野餐活动那边赶过来,嘴里跟身上都有未散的烧烤味道。
谢浮把一杯水递给他,他就着谢浮的手喝两口:“导师让我马上回学院。”
“问是什么事了?”
“问了,导师只让我回去。”谢浮匆匆去拿外套,“你在家,我把学院的事处理完了就回来。”
谢浮送他出门:“不要老公陪?”
“不用的。”陈子轻说,“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到了学院我会给你发信息。”
谢浮把他送到车边,抱着他和他说话。
……
前面不远,孟一堃手里的袋子哗啦掉在了地上,他出于本能,仓皇捞起地上的几个袋子,一个闪身藏在了季家的车后。
孟一堃没和发小们打招呼就回国了,提前回的,来谢家也没和谢浮说,不是搞突袭,是纯粹给忘了,他都没想起来谢浮大学不住家里,不说声很容易跑空。
现在孟一堃犹如晴天霹雳,六月那会儿他深信自己想多了,绝不可能,几个月过去,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
那时候顾知之就要钓老谢了吧,怪不得跟他打哈哈,拿他当傻子忽悠。
老谢竟然真的让顾知之钓住了。
孟一堃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地拎着袋子离开车后,他窝囊地躲在树后给目前最合适的发小打电话:“老季,我看到老谢把顾知之抱在怀里,恨不得揉到身体里的那种抱法你懂吗,很宝贝。”
“我这会儿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还没在老谢面前现身,我怀疑他是有什么把柄被顾知之捏住了,顾知之给他下药拍了他的裸||照之类,不然我真的想不通,他何至于到那个地步。”
“不对,老谢只有算计别人的份,别人没可能算计他。”
孟一堃自顾自地说:“所以他是真的对顾知之……”
“疯了吧,顾知之和阿帘好过,老谢不膈应吗,阿帘是失忆了,可是我跟你都记得,还有他家人,阿帘家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