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满是调笑的意味,而周平自己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投影仪。
“周平,你今天这么高冷的吗?”室友不满地拍了一下周平。
他这一拍,原本坐着不动的周平竟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两眼睁大不由自主地剧烈哆嗦了起来,原本红润的脸颊也瞬间没了血色,苍白如纸。
由于大家都在认真上课,除了几个室友以外,没人发现周平此刻的反常。
“周平?周平?你怎么了?”旁边的室友已经不敢在碰他。
这时,周平忽然刷地起身,笔直站立。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老师被周平吓了一跳。
周平站着,沉默。
“同学……”
老师想再询问,周平却忽然开口,声音很大,如同歇斯底里般的怒吼。
“异化了的精神世界分裂为两个世界,第一个是现实的世界或精神自己异化而成的世界……之后一纯粹意识的世界虽与前一世界亦即精神的异化相对立……”
周平极其熟练的,一大段如绕口令的内容脱口而出,仿佛这些内容就刻在他的骨子里。
“小……周平,你……你这是讲的啥玩意啊?”
所有的同学都震惊的看着,旁边的室友也是目瞪口呆,老师更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了,等他想要开口质问的时候,周平却向后一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平晕倒了,教室里乱作了一团。
这事并没有在目睹这一幕的学生们心里留下多大的影响力,一切照常。
周平作为当事人,他其实是有往某方面怀疑的,可他没有受伤,后面也没再发生类似的状况,于是他就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上课下课。
一天早上,宿舍里的人穿着拖鞋,正坐在电脑前悠哉地玩着游戏,周平倏然从床上跃下,也顾不上洗漱,一边套着衣服一边着急忙慌的向外冲。
“周平,这么着急出去,约会啊?”室友看着周平的背影,笑着喊了一句。
“上课迟到了!”周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我们今天有课吗?”几个舍友相视了一眼。
“没有啊。”有人看了眼课表。
周平一路急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仿佛有种力量一直催促着他。
“不对啊?我跑什么?今天不是没课吗?”
当他走到一栋教学楼前时,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一眼这座大楼,一下就呆住了。
“哲学学院!”大楼的门口挂着牌子。
“我……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周平上次的怀疑加上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猜测,他被吓得脸上灰白,看着牌子的上的“哲学学院”几个大字,周平有种面对恐怖深渊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准备想要退后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一双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手,如尸体一般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双毫无温度的手,就这样缓缓地,把周平推进了哲学院的大楼。
阶梯教室坐着的都是哲学系的学生,只有周平是其他系的,他一动不动地笔直坐着,那双手也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直到中午放学,所有学生都开始起身离开,周平这才感觉脖子一松。
他知道是“那个东西离开了”。
他捂着脖子跑出教室,碰到他的熟人问他为什么捂脖子,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上面有两个大黑印。
这回周平真的怕了,他请假回家的当晚就高烧不退,嘴里说胡话,把他爸妈给吓到了,惊慌地找关系请人上门做法。
人请了,钱花了,周平却没好。
老两口这是让熟人给骗了,那一行水深得很,浑水摸鱼的一大把。
周平有个青梅跟他同届,青梅高中是在一中上的,七班学生,当初全班人手一张符给向娟过生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青梅知道了他的事就在群里问,有没有谁知道季易燃新的联系方式。
群里调侃她是不是要追,那得飞去国外。她没心情和他们扯闲篇,敷衍几句就等消息,一拿到季易燃的联系方式就打过去,开门见山地打听当时那符是在哪个道士手里买的。
没门路只能拿钱找路,有门路就能直接拿到真货,关键时候能救命。
季易燃说了道观的位置,青梅立即带上周平前去道观求救。
国内的这通电话在季易燃的世界溅起了涟漪,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黄符,轻柔地抚|摸,不太敢使劲。
这符要存至少四年,破了就没了。
季易燃摸了片刻,小心地将符收进钱夹,他给孟一堃打电话,京大新生被脏东西缠上,谢浮在京大,那个人是不是要参与进去,多半会。
孟一堃不修边幅地坐在电脑前应付学业,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喝了口能量饮料,问电话那头的季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