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剩菜,是我在厨房夹的,给你留的。”陈子轻擦脑门的汗,他匆匆往家赶,边走边回头,“你吃完把碗筷放这边,我过会来拿,不用你送回去,我知道你不想被拉着问东问西。”
真的是,非要来玩,这个月份玩什么,蚊虫多得要死,他累得要死,还要伺候大少爷,陈子轻没发牢骚,他对谢浮笑得灿烂:“你睡的屋子喷过杀虫剂了,中午可以好好睡一觉,傍晚凉快点带你去山里走走,送你最好看的树叶。”
谢浮哧笑,最好看的树叶?哄小姑娘的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廉价得很。
然而他的心口却是莫名一烫,随之而来的是,看似从未有过,细品又感觉早就生根的陌生情感。
大约是情动。
谢浮漠然地体会它在自己五脏六腑流窜,最终又回到心脏部位。
我要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随他策划什么,图谋什么,他都是我的。
陈子轻返程前夜,老人把这次请客收的礼钱全都给了他,一百为主,少数四百六百,加一起有小一万。
“你到了京市就去银||行把钱存起来。” 顾奶奶叮嘱,“存折子,别存卡里,折子安全。”
陈子轻拿起怀里的一摞红票子:“我有钱的,奶奶你自己留着吧。”
顾奶奶诧异:“你去年的2000块钱这么经用?”
陈子轻解释:“早前迟家给我提供开销,后来我住进了谢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顾奶奶明白是这么回事,就说:“傻孩子,你上了大学不在谢家住了,到时花钱的地方多得很。”
陈子轻没说他大学不住宿舍,跟谢浮在外面住,他把这些新的旧的钱放进背包里,不拒绝了,再拒绝就可疑了。
顾奶奶帮他把床上的酸奶塞进背包各个角落,坐着不好发力就站起来塞。
陈子轻几次想伸手阻止,最后还是仍由老人把他背包塞得鼓鼓囊囊,他真担心没到车站就要裂。
“你大一大二不要谈朋友。”顾奶奶有点累了,她靠在床边擦脸上成串的汗,“大三可以试着和自己投缘的女同学交流学习,大四从两人的工作城市考虑,在一个城市就发展关系,不在一个城市只能是你们缘分不够,你会在工作上遇到你喜欢的人。”
陈子轻找蒲扇给她扇风:“好的。”
顾奶奶老脸一扳:“不要觉得奶奶封建,你谈朋友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不是随便玩玩,那不对。”
陈子轻笑着说:“我明白。”结婚是不可能结的,他只需要谈三段爱情,不是三段婚姻,他想到这一阵后怕,幸亏不是后者。
“所以你听奶奶的,奶奶不会害了你。”顾奶奶握了握孙子的手,她吃着进口药也不一定就能看到孙子结婚生子,活一天是一天。
陈子轻那背包重死人,他为了拎它把手扭了,贴了一个星期的膏药才好。
开学前半个月,谢家给谢浮举办升学宴,那是和乡下在院子外面摆桌截然不同的阵仗,又低调又奢华。
陈子轻去参加宴会,谢家整个家族庞大到远超他想象,那些富家老小都对他很好。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多人给谢浮庆祝,他一口没吃就走了。
并且丢下了陈子轻。
“小顾,你快去追我家谢浮。”谢母过来说。
陈子轻在琢磨谢浮的举动,有点心不在焉:“追不上了吧,他肯定都坐车离开了。”
谢母看着他说:“你追了吗,就说追不上?”
陈子轻一头雾水地跑出去追谢浮,果不其然,没见到人,他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和网友聊天:上次我室友生我气的事被你说中了,这次我还想请教你。
网友改了名字,从吃斋念佛半年变成了——想做。
想做什么?
估计是没有打完后面的字,显得高深。
陈子轻不揣测网友的隐私,对方也没有那么做,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这么舒适的相处。
想做:什么事?
陈子轻简单地透露了这会儿的情况。
那个网友似乎在忙,过了三五分钟回:你们是应届生?
陈子轻:是的,我们今年高考。
想做:你们应该庆祝。
陈子轻:我家七月底庆祝了,他家现在就在庆祝。
想做:我指的是你们,你和你室友。
陈子轻:啊,不用了吧,我不在乎这个,他收到了一大堆礼物,要用车拉走才行的程度。
想做:那你送了吗?
陈子轻醍醐灌顶,立马去给谢浮买礼物,他在街上转了又转,买什么好呢,幼稚的童趣的肯定不行。
谢浮那气质风格,逢年过节只怕是都会收到钢笔,毛笔,书画之类。
陈子轻最后把一个变脸玩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