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没有起伏的两个字。
陈子轻在本能的驱使下匆匆走出房间,他去花园待了会,为了学习大业回去硬着头皮敲门。
谢浮坐在窗边,他先前坐的那把椅子不见了,地面清理过,泛着潮湿。
陈子轻刚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个解释,谢浮在他张嘴前说:“你非要你前男友给你制定的学习计划,那你找他去,我给你买机票。”
“你去了,连他的人都见不到。”谢浮恹恹地笑,“保镖会把你送进警局,你只能打电话求我救你。”
陈子轻说:“我打不了,我没你的手机号。”
房里静了一瞬,被一串数字打破。
谢浮看到陈子轻的呆傻样,极淡地笑了一下:“手机号,不存下来?”
陈子轻存了。
谢浮幽幽叹息:“阿帘的成绩排名从来没超过我。”
陈子轻尴尬地挠了挠脸。
谢浮像看着令自己失望的学生:“学习方面,你不该质疑我的能力。”
陈子轻识时务地道歉:“对不起。”
谢浮指着桌上的计划表:“那开始吧。”
陈子轻要拿着表走,谢浮在他身后道:“我不相信你的自律性,就在我这里写。”
谢浮不凑近盯着陈子轻,他在窗边吹晚风,齿间不时有清脆声响,糖纸在他脚边落了一地。
陈子轻一放下笔,谢浮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一个眼神扫来。
“我只是挠个痒。”陈子轻忙说。
“我也不是要责怪你。”谢浮走过去,将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放在他本子上面,“挑一个。”
陈子轻没有挑:“我不吃。”
谢浮饶有兴致:“不吃糖,还是不吃水果糖?”
陈子轻说:“不吃糖。”
“原来顾同学不吃糖。”谢浮将糖一颗颗地收走。
陈子轻想到谢浮妈妈在飞机上说过的一件事:“你真的在戒烟?”
谢浮的气息里混着荔枝味:“佛系戒。”
陈子轻把本子翻一页,按了按自动笔:“什么叫佛系戒啊?”
谢浮说:“看心情,心情不好就抽一根。”
陈子轻来一句:“心情好就不抽?”
谢浮搭着他的椅背,微微笑道:“心情好抽两根。”
陈子轻:“……”他垂头写题,笔尖在纸上沙沙响,灯光打在他脸庞上,拢着柔光。
谢浮不着痕迹地盯视半晌,去桌边喝水冲掉嗓子里腻人的甜,他今天只抽了小半根,洗过澡换了衣裤,哪还有烟味残留。
还真是个娇弱的小宝。
谢浮回到窗边,他阖上眼又掀开,写题的人坐在他的书桌边,开着他的台灯,拿着他的笔,用着他的草稿纸。
下一步就该用他的洗发水,穿上他的衣服,躺在他的床上。
陈子轻写着题,忽然就不由自主地冒出话来:“你今天写毛笔字了没有啊?”
房里温度莫名骤降。
陈子轻打了个寒颤,不明所以地往床边看。
“睡前写。”谢浮说,“你最近每天都问,这么关心我写没写毛笔字。”
陈子轻讪讪,他不问了,问多了就会让人觉得奇怪。
可他大多时候问都没有经过脑子,想都没想就跑出来了……
四月初的周末,陈子轻起早在谢家花园散步,忙着劳作的佣人们客客气气地和他打招呼,他都会回应。
谢家虽然同样是独生子,但女主人喜欢热闹,佣人非常多,显得人气很充足。
这一排住宅,属谢家表现出了富贵人家的阔气。
陈子轻走累了就坐在木亭廊边的一条护栏上休息,他不用擦都知道不脏,因为谢母十分爱干净,只要他在谢家,总能看见佣人在打扫。
这个天气的早晨穿单件有点冷,陈子轻把薄卫衣后面的帽子捞上来戴好,他搓搓手,余光瞄到谢家铁栅栏那边。
一大片绿叶里姹紫嫣红,蝴蝶蜜蜂带来的春意正浓,花开了有些天了,没有败落的迹象。
谢母喜欢花,家里种了许多,谢家哪都是花香。
陈子轻的视线越过鲜花丛飞向对面迟家,他不自觉地起身靠近,迟家的喷泉上飘着落叶灰尘,圆池里的丘比特雕像灰扑扑的,通向客厅的路两旁也长起了杂草。
迟家人不回来,也没叫人打扫,不过近一百天的时间,那么大一栋别墅就有了荒凉的色调。
陈子轻不看了。
谢家大门口突有一个黑影出现在陈子轻视野里,他定睛一看,是季易燃的牧羊犬。
“小花。”陈子轻快步过去。
牧羊犬在铁门外看着他,尾巴一摇一摇,又冷酷又帅气。
“怎么只有你自己啊。”陈子轻透过铁护栏左右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