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嗡响,他没怎么,他只是想回京市,回到只有他和顾知之的地方。
庐市也行,姑姑不会像他妈那样戳他肺管子。
迟帘以“低血糖发作”打发了两家的家长们,他这顿早饭只喝了点粥,掉头就全吐在了马桶里。
只有他对象注意到了,给他买了一瓶他平时喜欢喝的可乐。
迟帘很怕谢浮爸妈为难顾知之,他不知道那两位长辈要怎么对待把自己儿子“拐”到小道上的人。
谢家家规虽然比不上季家,但谢浮是独生子。
然而令迟帘意想不到的是,谢浮的爸妈竟然没有为难顾知之。
迟帘隐约感觉某个可能被他忽略了,怎么都找不出来,他坐在谢家的私家飞机上面,试探谢浮的妈妈。
“阿姨,谢浮搞基了,你不在意?”
谢母把躺椅调起来:“没有哪个做妈妈的会不在意吧。”
迟帘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支持他?”
谢母忧心忡忡:“不支持不行啊,高三是很重要的一年,不能轻易闹家庭矛盾。”
迟帘没法相信这个理由,谢浮不需要高考成绩。
“你们可以强制地把谢浮绑到国外,或者不让顾知之跟他在一个学校,甚至都能去找我奶奶打个招呼,叫顾知之离开我家,离你儿子远远的。”迟帘留意躺在后面睡觉的对象,音量刻意下压。
谢母说:“治标不治本,我跟他爸都是过来人,像你们这个阶段容易有心理上的小毛病,我们强行把他跟小顾分开弊大于利。”
迟帘眼底流出一丝羡慕,谢浮他妈做事会从他的身心健康出发。
谢浮“弯”了,有“对象”了,没挨棍子。
谢浮的父母为了他所谓的“爱情”,顾虑他的精神和心理情况,哪怕不想他做同性恋,不想他跟顾知之在一起,也不会在明面上做出让他下不来台的事。
迟帘根本想不到发小谢浮本身就是gay,并且半出柜,父母都知道他的性取向,希望他谈恋爱每天能有个期待,如今他终于谈了,怎么可能会反对,要不是不合时宜,谢母都想当着大家的面笑出声。
至于顾知之的各方面条件,那不用考虑,学生青春期的萌动,不是牵扯利益的谈婚论嫁。
谢母长得年轻还美,秘诀就是看开看淡,她说:“我们不能在他们最爱的时候拆散他们,那会成为我儿子心头一道疤,多少年后都念念不忘,不如交给时间,缘分不够自然会散,缘分够拆一次两次也没用,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要走到一起。”
这话里有几个词让迟帘刺耳,他濒临失控地站起来。
谢母疑惑:“阿帘?”
迟帘攥紧手中半瓶可乐:“阿姨,其实谢浮跟顾知之,”
谢母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对了阿帘,我听你妈妈说她接下来会把工作重心调到京市。”
迟帘到嘴边的话瞬间凝住,他快步去找他妈询问。
章女士睡觉被儿子叫醒,她没生气没指责,解释说:“妈妈想有时间能下班回来陪你吃晚饭。”
迟帘尽量沉着气:“我高三要上晚自习,到家都快十点了,吃什么晚饭?”
章女士不认为这是个事:“那我就给你切点水果端到你书房,和你聊两句,你可以说你在学校发生的趣事,不说也行。”
迟帘抿直唇,松开,抿上,又松开,他偏头对着惨白的舱壁:“我觉得没必要,我早就过习惯了,突然改变会影响我的生活节奏。”
章女士幽幽地说:“儿子,你这样想,妈妈多伤心。”
迟帘不再开口。
午饭是在飞机上解决的,两家人围着桌子坐。
谢母接过佣人递的帕子,冷不丁地说:“小顾,你怎么不和我儿子坐一起?”
陈子轻下意识去迟帘那边的脚步一停。
桌上所有人都看过来。
陈子轻如芒在背,他怎样无所谓,他怕迟帘有什么反应。
这时,谢浮不在意的笑声响起:“一个位子而已,坐哪不都是一样吃。”
“是我老土了。”谢母对站着的小麦皮男孩招招手,“小顾,你想坐哪就坐哪吧。”
陈子轻若无其事地坐在了迟帘旁边。
迟帘刚才捏太紧的手指有点痉挛,他在桌底下握住陈子轻的膝盖。
明明是他对象, 却有股子偷情的错觉, 妈的。
两家人正吃着,谢母又不声不响地丢出一枚炸||弹:“小顾,你是不是不能接受烟味?”
怎么还有事?陈子轻放下刀叉,这饭不吃也罢,他做出不解的表情。
谢母笑盈盈地说:“我家谢浮在吃糖戒烟。”
陈子轻:“……”他好像是见到过谢浮吃水果糖,对方压制烟瘾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但喜欢烟味,还会抽烟。
“一定是这样的吧。”谢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