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谢谢,真的谢谢。”
“谢谢你。”他要捧陈子轻的手,只是虚虚地碰到就被鬼影似的迟帘拨开,力道大得让他手背甩到墙上,疼得他抽了口凉气。
王放没留意他们之间的氛围,他深深鞠躬,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
……
陈子轻被抓着领子迟帘拖去厕所,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管都不管同学的打量。
大家以为他们要干架。
迟帘病态的占有欲在这个时期已然破土而出。
躲厕所里抽烟打嘴炮的人让他赶走,他把门砸上就冲陈子轻发脾气:“别人碰你的手,你就让人碰,避都不避的,你还当着我的面。”
陈子轻把被抓乱的领子弄了弄:“握个手只是正常社交,不算亲密接触啊,你跟你发小朋友勾肩搭背,我没说什么。”
“我不让你说了吗?”迟帘像被什么阴暗畸形的怪物附身了,严重缺乏安全感,他的目光十分骇人,“你看着我不说话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
陈子轻静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冷战了。
陈子轻坐在教室冷静下来以后非常后悔,甜甜的恋爱怎么能吵,他上课给迟帘写纸条。
迟帘鸟都不鸟。
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又叫陈子轻,其他学生都会,叫了没意思,就盯着他。
陈子轻这次知道答案,可他不说,他把蜷在桌前的手垂下去,露出整张铺着课本笔记的桌子。
老师掰断粉笔丢讲台上面:“顾知之,你会就说会,不会就说不会,别站着当柱子。”
陈子轻依旧一言不发。
迟帘把书往他那边一堆,页眉一处写着答案,加粗描黑过,生怕他作弊紧张看错。
这是个台阶,肯定是要下的。
陈子轻下了。
“不错,有认真听。”老师让他坐回去,“后面也要这么认真,不能开小差。”
他往椅子上坐的时候偷瞥迟帘,被当场抓包。
两人都没绷住,在桌底下拉起了手。
迟帘就这件事给陈子轻写了一封检讨信,这年头竟然还写这玩意儿,他自己都没想到,不知怎么就写了,而且非常正规,有开头也有署名和年月日。
“一千三百多个字。”迟帘揉着一点都不酸的手指,“作文都没写过这个字数。”
陈子轻下意识说:“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吗?”
迟帘:“……”
非要这么肉麻?他对自己狠狠心,手一伸:“还我,我重写。”
陈子轻把没看的检讨信递给迟帘,他在书桌前等了片刻,等来了一封信的,是那个字数的检讨信。
迟帘这回手是真酸了:“能原谅我了?”
陈子轻握住快伸到他脸上的手,按按捏捏:“能。”
迟帘趁机说:“以后我犯错就给你写检讨,你保证永远都能原谅我。”
陈子轻犹犹豫豫:“那我犯错……”
迟帘冷声打断:“你犯错必然会引起我犯错,最终还是我写检讨,就像今天这样。”
陈子轻默默站起来,迟帘坐到他椅子上面,抱住他的腰埋脸。
这已经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阿帘,小顾,出来吃菠萝——”门外响起姑姑的叫声。
陈子轻在迟帘的发顶亲了亲:“就来。”
姑姑面基失败,临走前给侄子他妈发信息,大致内容是太忙就别在国庆请假了,先顾工作。
母子太久没面对面的相处,突然来那么一下就走,会让小的患得患失多愁善感。
高中关键时期,还是不要让孩子情绪起伏那么大比较好。
姑姑还给侄子他爸打电话,难得腾出两天假期,不如过二人世界,等到有了更多空闲再陪孩子。
作为姑姑,她尽力给热恋期的侄子拖延时间,其他的就看他们造化了。
姑姑一走,家里就又剩下了陈子轻跟迟帘。
国庆前一天,陈子轻总算是从王放那儿得到了日记的消息。
王放在妹妹小时候和他藏宝贝的树底下找到了日记,他妹妹真的去过他的学校,是在去年元旦。
日记中记下了妹妹与谢会长的约定。
当那个约定以照片形式出现在谢浮手机上,他终于从记忆里堆放杂物的角落找出相关片段。
该是他兑现的时候了。
现在只差督促他兑现的人来找他。
他在会议室抽烟,一根没抽完就听见了脚步声,两串,带着男朋友来的。
……
王研的第二个遗愿是——谢浮带她参观学生会。
很简单的事。
但细琢磨又不简单,王研人都死了,怎么参观。
陈子轻以为王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