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金”九月有个狂欢活动,我已经为乐队提交了申请,你让那小孩带男朋友去参加,他们有投票权。”
“那不如我卖身。”
阿蒙挂断,他弹了弹字条,小黑皮的暑假作业写完了吗,希望没有,希望是开学前一天通宵写。
陈子轻没暑假作业,他焦虑自己的基础,佛脚抱不住了,只能抱年纪前十的校草了。
可校草不给他抱,扬言笨比是没资格抱他大腿的。
陈子轻顶着笨比的头衔在家里复习,背公式,弱声弱气地求校草给他讲题。
“迟同学,你可以帮我归纳一下高一高二物理化学的重点,针对性地出张卷子让我做吗?”他这两门最差,老大不说老二,并列垃圾。
迟帘倒在沙发里看电影吃薯片:“干脆我把卷子上的答案也给你写了?”
陈子轻抿嘴:“这怎么好意思。”
转而就说:“你写背面可以吗,我会努力忍着不看。”
迟帘给他一个“从我眼前消失”的眼神,他叹气:“我只认识你一个学霸,要是还认识别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激将法?顾知之脑子长泡了吧,他会中计?
“别挡着我看电影。”迟帘一副没事找事的口气。
陈子轻说:“我没挡。”
迟帘不假思索:“你在这就影响我注意力。”
影厅气流瞬间凝固。
陈子轻呆滞地看着迟帘,看他的脸,脖子,耳朵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迟帘丢开薯片,一拳砸在抱枕上面,老子死了算了!
陈子轻正要趁热说话,迟帘的手机上来了个视频邀请,他的表情变了变,没接,也没挂。
看来是迟帘家里人打的视频,陈子轻自觉拿着书本离开,还体贴地带上了影厅的门。
迟帘继续吃薯片,视频邀请自动取消,过了会再次响起。他慢悠悠地接了。
视频里的背景是办公室,迟帘的妈妈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保养得很好的一张脸上没多少岁月纹路,眼角眉梢都是女强人的干练利落,她打视频还在处理工作,太忙。
婆婆想安排旧友的孙子去一中,她就托秘书去办理,卷楼,打通关系,吃饭都由秘书负责,这样的小事不用她费心思。
她不查那小孩的个人资料,成长经历和学习情况,也不在意乡下人住进家里,和她儿子同校同班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只要婆婆满意了就行。
至于儿子的情绪,她注定要有欠缺。
这不是她这个母亲的意愿,是他奶奶的意思,她相信儿子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要把牢骚发到她身上。
果不其然,儿子没找她抱怨,别说视频电话,连个信息都没发。
这两年她的公司在上升期,忙得不可开交,丈夫比她更忙,他们做父母都有疏忽。
要不是秘书提醒她一中开学日期,她真的想不起来。
视频开半天了,迟帘数他妈签了几份文件,数到四的时候,听见她问道:“阿帘,暑假就要结束了,你有什么收获?”
“章女士要我写个八百字的日记?”迟帘懒洋洋的,“您日理万机,我写了,您也没时间看。”
章女士无奈:“别拿话刺你妈。”
“你上高三了,我给你买了一辆车,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到,你会喜欢的。”她套上钢笔,抬眼对着镜头说,“人呢,让妈妈看一下你瘦没瘦。”
迟帘只露了个胳膊肘,他的声音夹在吃薯片的卡兹卡兹声里:“章女士还知道我读高三?”
那么两句话,他只挑出了前一部分,后面的都没在意。
章女士知道儿子有小情绪了,她温和道:“我跟你爸十一调出了两天假,到时带你去旅游。”
迟帘不给面子:“又不是小学生,谁要你们带。”
章女士说:“不止我们,还有那个借住在我们家的小孩,到时大家一起去,算是我跟你爸疏于照顾的弥补。”
迟帘把空袋子丢进垃圾篓里,拍拍手说:“他哪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
“儿子,你一定要扎妈妈的心吗?”章女士的言语间尽是挫败的惆怅。
迟帘默了几个瞬息:“什么车?”
章女士听他提起车才重新露出笑脸:“说了就没惊喜了。”
迟帘耸耸肩:“行吧。”
“你和那孩子相处得怎么样?”章女士问道。
迟帘的答案十分简单随便,透出些许不耐烦:“就那样。”
“你得学会忍耐,但他要是耽误到你学习了,你告诉我,我亲自去跟你奶奶谈,我会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送他去住校,或者安排一个公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继续住在家里。”
迟帘一顿:“用不着,他对我造成不了那么大的影响,我就当身边多了条狗,多了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