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脚踢他:“去开门。”
“你去吧,我把碗筷收去厨房洗了。”陈子轻不等迟帘阻止就把两人的碗筷一收,端去厨房拉上了玻璃门。
迟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朋友非富即贵,他和他们见了面聊不到一块儿去,想想就很尬。陈子轻在水池边放水。
不见又不行。
况且见了,说明迟帘要让朋友们知道他这号人,让他进自己的圈子,不管是不是形势所迫。
现在他就祈祷,迟帘的朋友里没人熟悉那两位风云人物,三人最好各有各的圈子,千万别扯到一块儿去。
因为他要花光心思追到迟帘,谈一段恋爱,想甜就得投入进去,秀恩爱是免不了的。
迟帘年纪小不复杂,不像嘴上说的那么讨厌他,接下来他们会继续朝夕相处,他要每天做总结,随机应变。
陈子轻咨询了账户积分,几百能做什么,买药给迟帘吃,生米煮成熟饭?会遭天谴使不得,他快速刷碗,寻思尽快让迟帘带他去见家长——奶奶。
玻璃门哗啦被拉开,陈子轻条件反射地回头。
几个少年凑在门口往里探头,新奇的目光向他投来,他们窃窃私语几句就回到客厅。
“帘哥,他都不和我们打招呼,看到也像没看到一样,排场挺大。”
迟帘本不想管理会,但他想嘲笑顾知之在厨房当丑媳妇,他把手中的小拉环一丢,扣着一罐饮料站起来,一副要去干架的架势。
“算了算,帘哥,我们没生气,就是随便说说。”
“犯不着为那么个人动肝火,咱开游戏吧,开开开,现在就开!”
“帘哥,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把人打进医院了,你奶奶那头可咋办……帘哥——”
“天啦,我不敢看了,我还是个小孩,我好怕。”
“堃哥,你快劝劝帘哥,堃哥,别管你的小仙女了,先管管你发小啊!”
“鬼叫个什么玩意儿,一个个的都是戏精,搁这儿演上了。”孟一堃给了叫得最欢的几位一人一脚,他大步追上迟帘,手臂搭上去揽着,“做做样子?”
“做个屁样子。”迟帘喝口饮料,咔嚓捏扁,“不给我兄弟们面子,就是看不起我。”
孟一堃说:“那我给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在那候着。”
“不用。”迟帘脚步不停。
“都不给人送医?”孟一堃拍他肩膀,“那你这有些狠了,对着个茶基佬,何必这么大火气。”
迟帘一言不发地打开厨房门进去,把孟一堃拦在外面。
陈子轻擦着台子上的水看迟帘:“你怎么……我做错什么事让哥哥不高兴了?”
迟帘手中加力,饮料蹦溅出来,他抬着张冷掉渣的帅脸:“我几个兄弟来看你,你什么态度?不会叫人吗?”
陈子轻眨眼。
迟帘扫了扫厨房,贤惠的丑媳妇拿着布,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挺像那么回事。
“顾知之,你要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位置,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我认得清。”陈子轻小声解释,“我听你的话啊,我想对你的朋友问好,可是你没让我说,我就不说,我也想挥手,你没让我做事,我就不做,我都听你的了。”
迟帘的心跳漏了半拍。
顾知之表现出来的样子像家里小宠物认生,只听主人的话。
迟帘的内心深处不自觉地抵触这种想法,他怕是心律不齐,今晚睡前就做个心电图。
“出来。”迟帘道。
陈子轻把布搓搓洗洗,拧干铺在台子上,垂头走到他身边:“迟帘。”
迟帘下意识:“嗯。”
“第二次了,以后别让我听到你叫我名字。”他的脸很臭,“不然我听一次,揍你一次。”
陈子轻刚要说“对不起”,迟帘就打断了:“你的对不起和你的哥哥一样让我倒胃口,有什么话直接说,浪费我时间。”
“好吧,我不说了。”
迟帘伸舌掠掉唇上碳酸饮料的味道:“不再用恶心巴拉的话茶我了?”
陈子轻用“你在说什么”的眼神瞅他:“我指的是不和你道歉。”
迟帘要背过气去。
陈子轻牵着橘色t恤下摆,腿并着,两只脚的脚尖朝向他,站姿乖顺又听话:“我穿的是你姑姑买的衣服裤子,脚上是你家的拖鞋,我这样,是不是不会给你丢人了啊。”
迟帘后背似被蛇爬过:“顾知之,你能不能别给老子装可怜!”
陈子轻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是真可怜,我为了追你,脑细胞都要死光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再那么看我,我把你眼珠扣了。”迟帘恶狠狠的,凶死了,他拽住陈子轻,把人拖出厨房就松手,“自己走。”
陈子轻跟他去客厅,闹哄哄的声音渐渐停止。
迟帘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