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上来找我?”
“老子这么个大活人,你没见到,你瞎吗?”迟帘要扣他眼珠子,他反射性地闭紧,“你也没看到我啊,我一直在这儿坐着。”
迟帘的粗喘声戛然而止,激烈乱蹦的心跳声也停了。
确实。
前两次视线都没往下走。
迟帘沉默地把头偏到一边,白皙的腮帮子抽紧,更白的脖子上鼓出青色的血管。
陈子轻偷偷把眼帘撑开一条小缝瞟他,听他底气不足地谩骂:“你个黑不溜秋的矮冬瓜跟阴影融在一起,鬼看得到。”
“我不矮吧,我一八零诶。”
陈子轻的肚子叫了几声,迟帘没听到,却能感觉到他的肚子在上下起伏,肚子不像那张未成年样的脸,没什么肉,硌得慌。
妹妹多好,软的香的,男同又臭又干扁。
迟帘意识到这个男生间正常打闹的姿势能让基佬产生幻想,他脸色难看地爬起来,一脚把辣眼睛的洞洞鞋踢掉:“现在是要怎样,你吃多了顶到胃了是吗这么爱顶,我说一句你顶一次。”
陈子轻:“……”
“我没有顶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缩在角落,我应该站在天台门口。”他圆滚滚的眼垂下去,同时本就耷拉的嘴角也往下撇,无辜又委屈。
迟帘深呼吸,真够矫情的。
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不土,做这表情,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
迟帘把他另一只洞洞鞋也踢飞了出去。
陈子轻的脚露在太阳下,裤管里隐隐能见到点红色,是那根发旧的红绳子。
人的惯常固定印象是白配红,那才醒目扎眼,值得许多好词好句,而黑配红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迟帘看到了就跟没看到一样,不伦不类,丑人多作怪。
“哥哥,你满头汗,领口也让汗打湿了,这么多的汗都是为我流的吗?”陈子轻大半个身子躺在阴影里,小半截在暴晒,很快就晒热的脚丫子互相搓了搓。
迟帘毛骨悚然地后退:“顾知之,你一天不恶心我就会死是吗?”
“你担心我,我很开心。”陈子轻自顾自地说,“可是我心疼哥哥,以后你不要这样了,我不配你这么紧张。”
迟帘绝望地四处张望,谁来救救他。
“呕”迟帘干呕。
陈子轻:“……”到这程度了?
迟帘刚吃过就为了找土包子跑上跑下,胃吃不消。
“怎么了啊,怎么好好的就要吐了。”陈子轻今天还剩三句茶语,先不说了,再说下去,迟帘就要把中午吃的饭全吐出来了。他撑着地站起来,脚踩着地面去找洞洞鞋,“是吃坏肚子了吗?”
迟帘不舒服地捂嘴,挺高的背弯着,脚步不太平稳地向着楼梯口走去。
陈子轻赶紧穿好鞋跟上:“迟同学,需要我背你下楼,”
话没说完就被迟帘投来的阴狠目光刺在原地,他不明所以。
迟帘暴躁地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电话?你给我打,”陈子轻摸兜,左边摸了个空,他浓眉下一双眼瞪大了点,又摸右边兜,还是摸了个空。
“坏了!”
陈子轻顾不上迟帘的身体情况,三两个台阶并一起地往下跳,没一会就跑没了影。
迟帘愕然,不是异想天开的想要他着急,才故意不接他电话?
……
陈子轻失魂落魄地从洗手间出来,他冲走廊上的迟帘说:“我的手机落在洗手间忘了拿,已经没了。”
迟帘幸灾乐祸地笑,从他傻逼逼地找人到现在,那口恶气终于出了,痛快了。
陈子轻看他笑,觉得自己更惨了。
为什么忘了拿上手机,还不是因为在洗手间触发任务大受震撼,想刷刷手机分散点注意力,结果不知怎么就没把手机带出来。
陈子轻抓着头发蹲到地上。
原主的“我想,我也想,我还想”是什么句式,是只管自己爽,不管别人死活的句式。
当时在洗手间,他抱着侥幸的心理问监护系统,从里面挑一个谈可以吗?
系统没理他,但是顾知之的鬼脸上慢慢印出了一个“3”。
别太离谱。
陈子轻转而一想,这遗愿符合原主的作风,毕竟他喜欢看偶像剧,爱做梦,睡前热衷于编个你追我跑的霸道总裁灰姑娘故事把自己代入进去当灰姑娘,还不是一对一,是一群霸总痴缠他。
遗愿不能跳单,陈子轻不接不行。
好在原主没指明要同时跟三个人谈恋爱,他可以一个个来,谈一个,分了,再谈第二个。
那三人,已知的只有迟帘,剩下两人他不清楚底细,他要一个一个去接触,不能一下都认识,不然就混乱了。
遗愿不能失败,原主不光要谈三段爱情,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