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礼怕他跑安排人手监视他这事他知道,这次的人情他没心思理会,他在义庄做清理工作,暂时不敢直面小师弟受伤的事。
管琼也只字不提,先做手头上的活。他们都强行压着某种情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整个义庄死气沉沉的,压得人喘不上来气,阿旺连尾巴都不摇了,就在门边趴着。
屋内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邢剪盘腿坐在床边的地上,长着胡渣的下巴垫在床上人的手上。
邢剪突然去打开钱箱,叮叮当当地倒出多年攒的银子和几张借据扫在一边,找出压在钱箱最底下的那张纸,上面有他写的一行情话,小徒弟画了押,他逐字逐字读给小徒弟听,读了几遍没了耐心:“你还要师傅读多少遍?”
小徒弟那张还没他手掌大的脸比纸更白,乖顺地躺着。
邢剪僵硬地爬起来,全身肌肉紧绷,神经质地听他心跳,听了会就心有余悸地坐回去:“昭儿,师傅一直没合过眼,很困,不敢睡。”
“你赶快醒过来,师傅不打你屁|股。”邢剪舔着干裂的唇,低声下气地哄着,“不能超过中午,不然师傅就要哭了。”
“师傅这大老爷们哭起来可不会梨花带雨,难看着呢。”
邢剪的嗓音越发沙哑,慢慢就没了声音,他一根根地摩挲小徒弟微热的手指,布满血丝的眼底涌出一片深冷的暗色。
那个混乱的瞬间,小徒弟那一眼是在跟他告别。虽然不知小徒弟后来怎么没离开,但他笃定,小徒弟确确实实和他告过别了。
他后来每时每刻都在想,要是那刀砍下来的时候,再快点,让小徒弟来不及挡,也挺好的。
最好是就对着他的脖子砍,一击毙命,血像水柱一样喷在要走的小徒弟脸上身上,在小徒弟面前断气。
疯了。
邢剪阖起双眼,还不如他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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