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啦?”
"不吃了。"管琼很快便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陈子轻抹着嘴坐在邢剪身旁: "师傅,二师兄跟秀才没下来吗?"邢剪看他鼓动的腮帮子: “你能不能吃完再说话?”陈子轻背过身去。
邢剪: "……"老子凶了吗?刚才那算凶?
“你二师兄在房里磨蹭不敢下楼,秀才还睡着。”他硬邦邦地给小徒弟解惑。陈子轻把身子转了回去。
邢剪的额角蹦了蹦,问他早市好不好玩。
"好玩。"陈子轻拿起盆里的大勺,从叠一起的碗上扣下来一只,舀了两勺豆浆到碗里,他捧着大口喝起来。
邢剪自个也吃起了早饭,他清早就受了大罪,有点萎靡。发觉小徒弟若有似无地瞄了眼他的军事基地,他大腿肌肉瞬间绷成硬块。
不看了不看了,陈子轻把油条放进豆浆里泡了泡,放进嘴里吸溜油条里的豆浆: “师傅,关于昨晚我跟二师兄去那什么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今儿不要教训二师兄了好不。"
邢剪冷哼: "你
倒是提醒我了。"
陈子轻呛了下,他拉住邢剪的袖子,轻轻地扯了扯。邢剪瞪他: "吃你的!"
那就是不会教训了。陈子轻顿时就把手收回去,放心地吃着软烂的油条。邢剪看一眼被拉过的袖子,拍打几下,这个小徒弟太烦人。
街上渐渐喧闹嘈杂,客栈里的静谧没有完全撤走,三两客人在享用早饭,偶尔交谈,不吵吵闹闹。
陈子轻吃好喝足: "师傅,我们今天回去吗?"
邢剪一口闷掉一碗豆浆: “可回可不回。”
陈子轻坐的板凳,没有靠地方,他就犯懒地趴在桌上: “什么叫可回可不回?”
邢剪手肘压着桌面拉近距离,漆黑的眼里映着少年模样: “你想回就回,你不想回,那就不回,师傅说得这么明白,可满意?"
陈子轻头皮战栗,完了,完了啊。"邢师傅,崔兄。"
楼梯方向的喊声解救了陈子轻,他反应很大地站起来: “秀才!”
曹秀才宿醉一场,精气神竟然格外的好,他梳了乱发理成髻,说是要去彩云家里,早饭都顾不上吃,只想快点去拜访二老。
陈子轻叫不住曹秀才,他见人出了客栈,不得不凑在纹丝不动的邢剪耳边说: “我跟过去啊。”邢剪赶小虫似的挥挥手。
陈子轻撒腿就跑出去找到曹秀才: "你知道彩云家在哪吗?"
曹秀才一呆: "不知。"
陈子轻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先别急,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找谁打听呢,总不能在街上逮个人就问认不认识彩云吧。
陈子轻想了想,返回去找在客栈门口吆喝拉客的小二,他给了铜板,小二抛了抛铜板,塞进袖子里。
小二每日接触很多客人,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客人,他们到客栈吃喝总要说笑讨论事,小二那不就多少都能听到点了嘛。
陈子轻没问错人,他从小二嘴里问出了彩云家的地址,陪曹秀才去了。
谁都没想到的是,彩云的家人不在了。
小二没透露,陈子轻跑了个空,他摸摸大门拉环上
的锈迹。
“竟然都不在了。”曹秀才踉跄着后退,全然没了一路上的精气神, “那她无家可归了,她回不了家了。"
“秀才——”陈子轻惊叫着扶住往后倒的曹秀才。
另一头,客栈里
魏之恕慢慢吞吞地下楼,他坐在师傅对面,吃微冷的油炸桧,含糊道: “师傅,昨晚是我糊涂。”他醒来发现人在客栈,哪怕记不太清醉后的种种,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邢剪严厉异常: “我找到你们那会儿,本想把你带回客栈吊在房梁上,抽一晚上。”
魏之恕头痛欲裂,那师傅怎么没动手,他喝多了抽着也没多大感觉,现在清醒了再被抽,那就不一样了。
"你小师弟给你求情了。"
魏之恕咀嚼油炸桧的动作一停。
"魏二,这是他第几次护你?"邢剪看窗外街市。
魏之恕接着咀嚼油炸桧: "我从前护了他不知多少次,他怎么护我都是应当的。"邢剪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 "人该往前看。"
魏之恕耸耸肩: “师傅说得对,从前如何如何就都不算了,他现今护我,我会对他道谢,郑重地诚恳地道谢。"
邢剪盯着没个正形的二徒弟: "这次回去后,你不能再和小师弟同屋了。"
魏之恕端碗的手颤了颤,指尖扣紧碗口,师傅终于知道他的断袖之好了,再找个机会让管琼知道,他就不用背负压力了。
“那我到时看看,义庄四周的破屋有哪个能收拾出来一间。”魏之恕闲闲地喝下一口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