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太盛,行事暴戾,年轻人一路平顺,有个小土坡就难以接受。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了,死无对证。
舅舅死的时候,外甥在南怀的一个少数名族族长家里,是昏迷状态,他怎么能给傅总设局。虽然到他那个身份,大多事都不需要他亲历亲为。
但是没有证据,动机也不成立。傅总不算他的情敌,顶多就是他心上人的前夫。录像一事,只能是厉二爷的癔症。
家庭会议结束后,柏家有人收到了来自垡城的匿名信件,里面提到了前傅太太的名声,经历,传闻,那是个懂得利用美貌的祸害,会被动主动的惹是生非。
不能留。
放在七少爷身边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不如趁七少爷昏迷,把他结果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然而派出去的人手还没采取措施,参与的几方就突然迅速变卖家产离开了谯城,逃难一般,都没来得及与家族其他人打声招呼。
陈子轻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溜了一趟,柏为鹤的母亲只在会议室叫过他一次,之后就没再和他讲过话,他没有厚着脸皮跟去别墅,灰溜溜地返程回衾族。
半路上,陈子轻接到了费莱尔的电话。
守式人先醒了。
费莱尔已经离开了衾族,他要去垡城参加葬礼,问陈子轻去不去,要是去,就选个地方会合。陈子轻坐在车里看路途风景,好看的不好看的都从他眼里一晃而过。
“我不去了。”他说。
费莱尔轻轻一笑: &a;a;#
34;不去也好,你的傅家前主母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你出现在垡城,傅家人会撕了你,再把碎烂的你分给惦记你的那些公子哥。"
陈子轻说: “你去了,他们也会撕了你吧。”
费莱尔毫不在意: “我只是个背叛过主子的下属,待遇比你好多了。”
陈子轻: ''
“微玉,关于厉正拙的死,是他挑衅傅哥,傅哥才会对他动手。”费莱尔自顾自道,“傅哥的逆
鳞是你,厉正拙只要拿出你跟了他的十几年做文章,傅哥必然失去理智。"
陈子轻幽幽地说:“他不是一直认为我被老靠山搞烂了吗。”费莱尔哂笑: “亲耳听见是另一回事。”
陈子轻让司机把挡板升起来,他调整座椅躺平: “厉正拙为什么要傅延生对自己动手?”费莱尔耸肩: “疯子的思维,谁知道。”过了几秒,他一笑: “艺术品的最后一笔吧。”
“柏总知道厉正拙会那么走,厉正拙知道柏总知道他会那么走,他也那么走了。”陈子轻说: “你在绕口令呢。”
"多思考一下就会懂。”费莱尔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局中局,既是布局人,也是棋子,不在乎身份的转变,只要棋局最终朝着自己乐意的方向落幕。"
这是费莱尔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几天费莱尔都不曾跟陈子轻联系,陈子轻专心在衾族等柏为鹤苏醒。
早晚都凉的天气,陈子轻在灯下给柏为鹤擦身子,他仔仔细细地擦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的眼睛不疼了。”
"外面的泥巴都干了,衾族的小孩们喜欢我,他们说我是天上的神仙,哈哈。"
“柏为鹤,你再不醒,你的公司就要凉啦。”
“那你怎么养我啊,我不是好布料做的衣服都穿不了,会痒会不舒服,我这身皮你知道的,你最清楚了。"
"你妈妈没有来看过你,她可能是太忙了,你得早点去找她,她爱你,所以她没有为难我,我都明白。"
"你的舅舅不在了,你妈妈很伤心,等你醒了,我们去祭拜他吧。"
这晚陈子轻
又梦到柏为鹤醒了,他怅然若失地睁开眼睛,同时把手往旁边摸,没摸到温热的身体。
陈子轻心跳骤停,接着疯狂跳动起来。
“柏为鹤?”他急匆匆地下了床往外跑, "柏为鹤!柏——"天色灰中泛白,柏为鹤挥手让提着一捆柴的周秘书离开,径自转身走向跑出来的爱人。
陈子轻直愣愣的: "你,你,"
凌|乱的睡衣被一双大手拢住,他抖了下,一把抱住眼前人,紧紧地抱着: "你总算是醒了!"
柏为鹤抚|摸他颤动的背脊,半揶揄地哑声开口: “我要养你,不醒不行。”
陈子轻吸气: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啊。"
“嗯。”柏为鹤把他抱起来,一路抱进屋坐在床边,单手握住他的脚,掌心摸掉他脚心的灰尘,"你总在我右耳边说,我怎会听不见。"
陈子轻脚痒,他在柏为鹤的掌中蹬了蹬,反被箍紧。
柏为鹤弓起腰背吻怀里人略显干燥的唇,一块手背挡了上来,他抬眸。陈子轻捂着嘴后仰头: “还没有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