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为鹤若有似无地扫了眼他拢起来点的小肚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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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多久就拿到了今晚这场拍卖会的名单以及介绍,拍卖会每年举办一次,而拍卖会已经存活了两百多年,是世界上历史最久的拍卖行了,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名单:“每场都有名单吗?”
负责人把一盘刚做的点心给他放好:“是的。”
陈子轻有点激动:“存档了?”
“存档是基本工作。”
陈子轻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我想看拍卖会成立以来的所有场次名单。”
负责人对上那双眼里的日落,有一瞬地失神,他肃穆道:“这不是小事,抱歉,我没有相关权限。”
陈子轻求助柏为鹤:“柏……”
有第人在场,不好叫“柏先生”,那叫什么,跟他家人一样叫他阿鹤,还是像朋友那样喊为鹤啊。
陈子轻迟疑地拉了拉柏为鹤的衣袖。
柏为鹤没侧目看他,却知道他想说什么:“成立至今那么多份名单,你一页页地看,要看多久?”
陈子轻语塞。
也对啊,他不得看死啊。
陈子轻瞟柏为鹤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打开的是个文档,全是他看不懂的数据起伏图,他突然开窍了:“有电子版名单吧?!”
“有是有,同样的问题,历次的完整名单只在拍卖行几位合伙人的权限里,我只能给柏太太二十年以内的名单。”负责人耐心解释着。
陈子轻跟负责人道了谢,等人出去后,他就求助柏为鹤:“柏先生,你能帮我找一下合伙人吗?”
柏为鹤看他手环上轻微蔫掉的蓝玫瑰,漫不经心道:“我一定认识?”
“肯定的啊!”陈子轻在牌局上拿了一手烂牌,他有自己的打法,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你在我心里无所不能!”
柏为鹤有些好笑,他竟真的笑出了声。
陈子轻呆住了。
柏为鹤敛去唇边弧度,他打了个电话。
陈子轻听不懂,猜是德语,就觉得发音很好听。
柏为鹤挂掉后说:“名单压缩包会在两分钟内发到我邮箱,你想找什么,直接在搜索栏输入名字。”
陈子轻瞠目结舌,这么快就到手了?那柏为鹤有没有可能,早早就在等他走到这一步上啊?
很微妙的直觉。
柏为鹤取下眼镜,眼底笼着些许疲劳之色:“压缩包会解压?”
陈子轻直愣愣地坐着。
压缩包发过来了,陈子轻还是那副灵魂出窍的姿态。
柏为鹤给压缩包解压,他起身,捏了捏酸痛的脖颈:“我出去吸烟,你自己看。”
陈子轻并没有一股脑地栽进找方远安的世界里,他捧着轻薄的黑色笔记本,嘴里想也不想地喊了一声:“那你别在外面待太久啊,我一个人在包间里面有点害怕。”
柏为鹤迈开的脚步略微一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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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搜索栏输入方远安,点确认,数不清的名单跟小黄豆似的不断往下滚,他眼花缭乱,不舒服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滚动的名单停了下来。
居中的一行上面有个名字被框中。
方远安。
陈子轻呢喃:“夏子她先生参加的是第64场,时间在51年前。”
能查到有没有拍走什么吗?
应该不能吧,这属于最高级的机密了,柏为鹤又不是拍卖会的……
陈子轻的猜测戛然而止,他的鼠标点中“方远安”,弹出了一个图片,有屏幕一半大。
有文字有照片。
显示的是方远安当年拍走的古董。
陈子轻半天才有反应,他急促地叫:“夏子!”
夏子没搭理他。
陈子轻保险起见,速度掏出手机拍下古董,他刚好出去找柏为鹤,手机就响了,是厉正拙打过来的。
时机这么巧。
陈子轻出于宿主的警觉,他接听了这起通话:“厉叔。”
后半夜了,厉正拙没睡,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倦意:“还没回酒店?”
陈子轻翻白眼,你不是知道吗。
面对厉正拙甩过来的戏,他言两语讲了自己的行踪。
“玩性这么大。”厉正拙的责备里含着溺爱,“该有黑眼圈了。”
“……”陈子轻站起来活动手脚,顺便留意包间门口,“厉叔,我想要你帮我查个东西。”
厉正拙笑问:“哦?查什么?”
“一个古董,我发你手机上,我想知道古董近些年有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陈子轻发过去了。
电话里是厉正拙的惊讶声:“真是巧了,我几年前见过这个古董。”
陈子轻的心跳加快了点,我信你个鬼,